濮阳尚神色间稍显不豫,但还是隐忍着道:“连老,我对你坦承此事,已经算是表明了合作诚意,你一味奚落我又有什么好处?”
连八方鼻中一哼,不以为然的道:“人都已经死了,坦承又有什么用?你指使徒弟与老夫结盟,实际却把老夫当作炮灰,自己则躲在幕后坐享其成,这难道也能叫‘诚意’?”
濮阳尚似是一滞,终于也沉声道:“连老,子灵是我的唯一爱徒,我一向视如己出,如今他不幸横死,我之心痛岂是你能体会?”
连八方为之一哂道:“你不必惺惺作态,总之老夫是不敢再相信你了,以后老夫便寻觅一处绝境隐居,龟缩躲藏才是保命之道。”
濮阳尚目光一凛,提高声音道:“躲藏是最愚蠢的做法,最后只能任人宰割,熊岗山一役殷鉴未远,连老难道还不肯吸取教训?”
连八方脸色一沉,针锋相对的道:“那也总比找上门去请人宰割来得好些!一个岳啸川就已经难缠之极,今天樊飞竟又使出御剑之术,再加上苏琬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凭咱们两人又能有几成胜算?”
濮阳尚面皮紧绷,皱眉沉吟着道:“樊飞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有那等高深修为,他今日所谓御剑之术徒具其形,未必就是真货。”
连八方哈的一笑,分明讥讽的道:“不管是不是真货,樊飞一出手就杀了你的唯一爱徒,这总不会有假吧?”
濮阳尚登时语塞,片刻方轻叹道:“子灵虽然不幸遇难,但他最终还是以吸雷重创樊飞,只可惜半路突然杀出那白衣少妇,否则合你我之力足可格杀樊飞和苏琬珺两人。”
连八方心中一动,颇见讶异的道:“那白衣少妇到底是什么来历,竟能让你和樊飞都对她如此忌惮?”
濮阳尚讷讷的道:“方才我已经打听过,那白衣少妇自称芙蓉姑娘,是这庄上的一名风流寡妇。”
连八方不禁愕然道:“什么?那你们怎么会……?”
濮阳尚忙解释道:“但她的身份显然并非单纯,连老应该也看得出来,此女英华内敛、修为精深,恐怕绝不在你我之下。”
连八方暗暗点头,却又有些疑惑的道:“既然她有这等修为,又怎么会屈居在乔家庄这弹丸之地,更加还做起了什么风流寡妇?”
濮阳尚微一苦笑道:“江湖之大,奇人辈出,并非事事都能以常理忖度,何况此女栖身在连老所辖之地,连老又为何毫不知情?”
连八方不禁怫然道:“混账!老夫一向不喜风月,又怎会留意这等女子?”
濮阳尚干笑一声道:“连老不要动怒,如今首要是弄清此女的立场,倘若她真与樊飞是一路,今日便不该放过你,但若不是一路,她又为何……”
连八方皱着眉头道:“她当时未必就知道你躲在暗处,或许真的是有意帮老夫解围。”
濮阳尚摇摇头道:“可她若是站在咱们这一边,之后便不该拆穿子灵的身份,更不会将樊飞带回住处为他疗伤。”
连八方登时怔住,讷讷间只听濮阳尚沉吟着道:“她之前或许动机不明、两面讨好,但这时却多半已经和樊飞恋奸情热,之后便会一心一意跟咱们作对,所以咱们还是小心为上,暂时不要去招惹她。”
连八方叹口气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总之还是得先找到宫老鬼,若是咱们三人联手,胜算自然增加不少。”
濮阳尚终于莞尔道:“连老如此说来,是愿意继续合作了?”
连八方袍袖一挥,径自收回了护法毒蛛,接着一正色道:“濮阳尚,老夫与你合作是为了咱们共同的利益,但老夫也不会任你摆布,甘当你的马前卒,所以希望你也不要再做出令老夫愤怒的事情来!”
濮阳尚俨然诚恳的道:“连老大可放心,我此刻已是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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