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秀发披垂至腰际,蒙在面上的黑纱使她看来更多了几分神秘与诡异。
她先不答燕行天的问话,而是向一旁的苑昆仑盈盈拜倒,轻启朱唇道:“多谢苑掌门昨日护面之恩。”
她的声音异常柔和,举止亦优雅得体、落落大方,实在很难把她和“魔头”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苑昆仑面沉似水,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而他身旁同样面蒙轻纱的雪玉观音则轻轻一叹,深凝的目光之中隐见悲悯之意。
蒲静静缓缓站起,转身面向燕行天,声音虽低却无比从容的道:“燕先生所言不差,妾身自知罪孽深重,情愿接受任何制裁。”
话音方落,却听跪在她身旁的花浪子谢青衣柔声道:“好妹妹你何必如此屈服,难道你还寄望于这些人会饶过我们么?哈……我们作对同命鸳鸯,黄泉路上能够相伴岂不也是一件美事?”
此人衣破衫烂、狼狈不堪,再加上武功被废,本已显得有气无力。但他说起话来还偏要极尽温柔,听在耳中就像痨病鬼在低吟,再也不复昔日的风流倜傥。
蒲静静厌恶的转过脸去,口中冷冷的道:“我是齐郎的妻子,纵然他已经殒身,也没有人会允许你这样轻薄于我。”
她这话虽是对谢青衣所说,双眼却盯向燕行天,目光中微现乞求之色。
此时群雄却爆出一片鄙夷之声,隐隐还能听得“死到临头还不忘打情骂俏,当真是无耻妖女!”“一对奸夫,好不要脸!”之类的谩骂声。
柳含烟见状不禁蹙眉道:“这冷香女也是个苦命人啊……对了苏姑娘,她是被你生擒的吧?”
苏琬珺浅浅一笑道:“说来惭愧,这冷香女与我对敌之时似乎毫无拼死之心,倒像是故意被我擒住似的。”
柳含烟苦笑一声,却是欲言又止,苏琬珺察言观色,明白她必是知道一些隐情,但她既然不愿说,自己也只好不问了。
此时蒲静静几乎已被群雄的谩骂声淹没,单薄的身子也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晶亮的眸子里尽是屈辱与悲哀,直直的盯视着燕行天。
燕行天似无所觉,只是淡淡的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冷香女你既想赎罪,又何必对这点屈辱耿耿于怀呢?”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蒲静静却听的如遭雷殛,委屈的泪水终于也跟着夺眶而出。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嘶哑的道:“燕先生……妾身虽然杀过人、作过恶,却从未刻意羞辱过敌手,难道你所谓的正义,就允许这样无中生有的诬蔑和侮辱么?”
不等燕行天回答,谢青衣已干笑道:“好妹妹你真傻,这些所谓正道人士本来就都是这般德性,你又何苦与他们认真呢,再者你我之间又岂是真的‘无中生有’?”
蒲静静直气的娇躯剧颤,此时却忽听一个爆雷般的声音喝道:“谢淫棍你给我住口!要是旁人倒也罢了,可你敢再往静静身上乱泼脏水,我老匡第一个不放过你!”
群雄悚然一惊,目光齐齐投向那发话的镇魔录第十魔头——血狮匡禺庆,此老天生异相,面容狰狞可怖,须发皆呈枯黄。此时他虽然武功被废,但方才这雷霆一怒之下,依然足称凶光毕现、神采飞扬。
群雄只是微微一震,随即便又是一片怒喝斥骂之声,谢青衣虽然行事放荡不羁,但对于此老却似乎颇为畏惧,苦笑一声便不敢再说。
蒲静静暗向匡禺庆投去感激的一瞥,燕行天亦把目光转到他身上,微一颔首道:“血狮果然好血性,可惜偏偏身入魔道,如今沦为阶下之囚,你可曾有悔悟之心?”
匡禺庆纵声大笑道:“悔悟?哈……免了!成者王侯败者贼,后悔能有个屁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只不过燕老儿你今天这事情做得太不地道,摆个臭架子欺负女流之辈,哼!算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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