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四章扫墓谣(第2/4页)  暮色将至五部曲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瞬间灰败了下去,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父,我不是您的帝国超新星。我的名字叫乌鸦,是乌鸦而不是乌雅,这个名字承载着两个人的梦想。而今日我将以乌鸦之名裁决您。”乌鸦一脸严肃地说着,却莫名其妙地将未亡人先生的头颅递给了溯回者树,“这个世界埋葬着我的妈妈和妹妹,这个世界没有这个男人的葬身之地。请将这个悲哀的灵魂,带离这个悲哀的世界。”

    身穿猩红色卫衣的乌鸦,俨然一个大人。一个裁决者。井井有条,威严而冷酷。

    溯回者树莫名其妙地接过了未亡人先生的头颅,妖孽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响指,一个魔方莫名其妙地浮现在了树手里,未亡人先生的头颅、躯体和遗物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孩子的痛苦来自于他和父亲期望之间的距离1。”鬼灵之主叹了一口气继续话痨,“父象征着权威,反抗权威是孩子在成长期的本能。‘弑父’是孩子成长的一个必经过程。人的本能会让孩子‘弑父’:摆脱权威强加给孩子的规范,发展出自己的独立人格。精神分析学派的观点认为,‘弑父’是孩子的成人礼。孩子只有完成了‘弑父’的过程,人生的主人由原本的外在权威转移给自己,才能成长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兽之将亡,其鸣也哀。孤的疯狗兄弟已经刺目谢女、枭首谢妻,走在了孤的前头,在下忘川亦愿以身躯头颅成全你并祝福你,我的帝国超新星。”

    从“孤”到“我”,从“鬼灵之主”到“忘川”。奇点帝国之主,似乎回归成了忘川。

    乌鸦沉默如谜,呼吸粗重。双眼在黄昏与晨曦之间转换,逐渐呈现出混沌与迷惘,坟墓之岛时隐时现。乌鸦身侧的狂信者苍兕竟然瑟瑟发抖,就像遭遇天敌的兽。

    彼岸花双手紧握,浑身颤抖,却不置一语。求之不得,得而不愿。彼岸花终究是一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同时也是一个守墓人。一个不再纯粹的守墓人。

    “忘川先生,”夜莺夫人凝视忘川,“这所有的一切值得吗?

    “欲戴荆冠,必承其痛。高贵的意图把我引向了暴行,以爱之名……我竟然已想不起来那个我想要拯救的世界。”忘川竟然挠了挠头难为情地笑了起来,“其实,面对一个来自新智人世界的真正的守墓人、一个时光禁忌者和我近乎不死的花,在下今日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的忘川深情地看着彼岸花,喜悦逐渐爬上了忘川的面庞,似乎超脱自我,晋入另一个莫名的境界。此刻夜莺夫人、妖孽和狂信者苍兕已经很难发现忘川痛苦与挣扎的痕迹,似乎只留下爱的喜悦与热情。

    爱,在生死之间突然炳如观火,势如燎原。

    “花,我才是陪你白头偕老的那个人,”忘川深情款款,“花,我愿意娶你为妻和你结为一体,爱你、安慰你、尊重你、保护你,像爱自己一样。不论你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你,亦始终陪伴你,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那么,”彼岸花两个唇角翘了起来,“就用死亡让我们永不分开,永结同心。”彼岸花走上前去,吻住了忘川的唇。

    彼岸花的唇越来越红,就像盛开的彼岸花;忘川的唇越来越黑,犹如冥夜。

    “花,做我的守墓人。永生永世。”忘川说完,狡黠一笑闭上了眼睛。盗墓人忘川将守墓人的纯粹与命运还给了彼岸花。

    “不……”

    猝不及防的彼岸花凄厉哀嚎,却没有一颗泪珠,只是死死地抱着忘川。

    许久,是守墓人也是未亡人的彼岸花唱起了一首歌——

    三月清明兮,十月祭扫。

    艳阳灿灿兮,心雨靡靡。

    以吾之心兮,献祭诸生。

    以吾之魂兮,献祭诸世。

    青青子矜兮,悠悠我心。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