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莲快到坡顶时突然跑了起来大声叫喊着,听不到六月的回答,映入眼帘的是满院的杂草和破败的柴门。
“大姐,这老六难道真搬了?”
菊莲没有说话,踉踉跄跄、步履蹒跚地一步步向窑门走去,窑里还是那样杂乱不堪――扎在案板上的菜刀、地上的酸菜缸,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仓促和突然,“六月、六月、老六,我孽障的妹子啊……”
“六月……”
“老六……”
“你在啊来?你在啊来……”
不管姊妹几个怎么呼唤,始终听不到六月的回声,赵桃儿抹着泪扶起了哭成泪人般的菊莲,“大姐,你先起来……”
“大姐、二姐,”赵招弟擦了擦泪说道,“三娃不是在瓦窑上么,曹赶紧去看还在么不在?”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自打南三娃腿被打断后,多亏孙吉仁在窑场悉心照料才有所好转,但南三娃无时无刻不想着搭救六月,所以腿伤是好了又好一直没能痊愈。明天是四月八,一个月前六月还兴奋得念叨着要撇下他们父子去和姐姐们好好浪山的,可现在姐姐们来了问他要人该如何交代呢?南三娃懊恼地一轱辘坐起来拍打着自己受伤的右腿――
一旁的孙吉仁心疼地急忙阻止道,“三娃,你道地少作贱各家了?你不为各家、不为我想,难道也不为六月、窑生母子想么?”
“唉,干大!”南三娃哭丧着脸叹了口气,“你一天要上工还要照管我这个废人……”
“干大都说了千百回了,我不想听你这没骨气的话!”
“干大!我也实在是心上、心上难受……”
“干大知道。你把心放宽、好好把伤养,等伤养好了还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只要你好了,干大就是把这条老命豁上不要了,也要把六月搭救出来送你一家子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南三娃低下了头抚摸着熟睡的窑生,“干大,你得答应我?”
“你说!”
“要是我、我有个三长两短,窑生就、就全指望你了…”
“三娃你可不敢瞎想、胡说,你再瞎想、胡说干大我就着气了!”
“唉……”
父子俩生闷气的时间,窑外突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和樊三平的问话声,“是啊个?啊个要寻三娃呢?”
“哦,婶婶……”
“干大?”南三娃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求助地看着孙吉仁。
“三娃你定定个缓着,我去看……”孙吉仁不止一次听六月和南三娃说过菊莲姊妹四月八要来浪山的,他也猜到了可能是六月的几个姐姐来了,刚出窑门就看到了风风火火赶来的姊妹五个,“哦!这是六月的姐姐们吧?”
菊莲姊妹在门口打听到南三娃在窑场,总算是松了口气,在樊三平地指引下直奔了瓦窑,听到有人问话才看到是孙吉仁,菊莲见来人这样的语气便知道是六月的干大了,不觉亲近了很多,“嗯,巴巴!你是六月的干大?三娃、六月人呢?”
缺少亲情的南三娃视六月的家人为自己的亲人般,对于大姐菊莲有着更甚于亲姐般的爱戴与信任,当他在窑里听到窑外的对话时,刚毅、冷峻但此刻又憔悴的脸上早已是委屈的泪水!
“梁家坪太欺负人了……”
“谁说不是,当初把人送娘家门上的是他、今日抢人的也是他,难道这尘世上的理都叫他占了?”
“大姐,这六妹夫我只认三娃,矬怂的狗屁柱脚儿我不认。你就拿上个主意说这事该啊门做?”
菊莲姊妹听孙吉仁和南三娃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个个义愤填膺,可当来弟说只认南三娃这个妹夫时,刚才还叽叽喳喳的窑里瞬间寂静了下来都看着菊莲,菊莲撩了撩额头的乱发看着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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