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苏墨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明明心中有答案,偏生说不出口,他想到阮志南会向自己问问题,但不该是这一个。
他甚至从来没有问过他,为何化名周凌。也没有问过他关于斩龙岛、弈剑、杨青、赤心的一切,乃至连布局拜师这件事都不曾问过。
他知道,他信任他。
阮志南明亮的瞳孔中似是有星辰大海,周苏墨忽而笑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对手,但永远不做敌人……行吗?”
尽管这样的回答让人略有遗憾,对阮志南而言却有非凡的意义。永远不做敌人,这句话被他深深印在脑子里。
牧崖并没有让兄弟二人当着他的面比试,只是提醒阮志南不要忘记这件事,待有朝一日胜了周苏墨,一定要来他坟前相告。
紧接着,牧崖带领所有人都来到室外,并要求阮志南对墙壁出掌。
结果可想而知,一阵“轰隆”声结束,唯一两间能住人的房子也在顷刻间化作了一堆废墟,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四散炸裂。
得,这回连通拉嘎与牧崖也没地儿睡了。
望着漫天飞扬的灰尘,阮志南似乎明白了什么:“师父,您要赶徒儿走?”
眼见牧崖点了点头,阮志南竟在这一刻有些不舍,到底是授自己一身武艺的人,自己就这样离去岂非不忠不义?
在眼泪落下之前,牧崖径自由怀中摸出一本秘笈塞到了爱徒手中,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半生心血皆在这里面,你一定要按照我教的勤加练习。你要赢,要在武林扬名立万,不可让为师死不瞑目。”
强忍着呼之欲出的泪水,阮志南使劲点了点头。
离别前的告别,很简单,丝毫没有仪式感,牧崖最后的心愿也只是让他们带着通拉嘎一同离开。
至于牧崖本人,他只说自己宁可成为荒漠的一部分,也不让别人管他的闲事,更不准别人看着他死去。
年少时,他一定想不到,自己的一生竟会这般潦草结束,从此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
即便三位少年心中对他有些许惦念,却各自心照不宣将其封印在心底,毕竟他险些毁了姑娘的一生。
幼年即被收养的通拉嘎也想不到,自己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她一度以为练功才是自己活着的意义。
——以后,叫你希,行吗?
——行!以后,我就叫希。
从希口中得知,原来荒漠正是去流血域的必经之路,真该庆幸当时没有因为迷茫而返程离去。
每次认真做出的坚持与选择,都是有意义的。
在希的带领下,兄弟俩距流血域越来越近,忧心忡忡的周苏墨突然扯住了阮志南的衣角:“当真没有话要问我吗?你不好奇我的身份吗?”
阮志南先是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很快便转化做严肃的,伸手指向了中原方向:“兄弟若要说,便将你爱徒祎祎的事一起说了罢!”
周苏墨轻轻摇了摇头:“我并不了解她,也不清楚她的身份来历,只知道她乳名唤做祎祎。自然……她对我这个师父除了姓名以外也是一无所知。”
沉默良久,阮志南才在极度震惊之中开了口:“既然如此,你们又是如何成为师徒的?”周苏墨缓缓垂下了眼睑:“她靠生拉硬拽,我靠人慈心善。”
“这也行?”
“不行又有什么办法?不过……我迟早会把这丫头片子逐出师门的。”
不过一日一夜的光景,三人便从荒漠逃出,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的集市与摩肩接踵的百姓,兄弟俩终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希接连叹气表示他们笑的太早了,这里处处是危机,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她说的一点没错儿,当周苏墨在前行途中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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