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气,路纯一没好气地朝这俩母女瞥了一眼,从屋内出来,直奔药店。本来和她们就过不来,偏她们还要无事找事,故此心里便更有气,而她又没有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度,那脸上便显现出来,以至出家门不远,便被和她迎面走来的范韵看在了眼里。
“路老师,你怎么啦?”范韵天生是个厚道人,虽然这些年和路纯一越来越没有话讲,但见此情状,还是关心地问道。
“我没什么。”路纯一勉强地笑了笑。
“不对,”范韵摇了摇头,“我看你有烦心事。”
听范韵这样讲,路纯一再也忍不住了,便说道:“我去买烫伤药,羊世满的妹妹揭高压锅盖子时不小心,被蒸汽给冲了。”
“不要紧吧?”听她这样讲,范韵吓了一跳。
“问题不是太大。”路纯一应道。
“那就好,你赶快去。”范韵松了口气,看着路纯一快步向大街上走去,突然想起什么,赶着说道:“你最好到县武装部医务室去,那里有专治烫伤的外用药,效果道:“那地方安静得很,没人知道,就是办事组的人也没有几个晓得。”
“这——”路纯一还是有点担心。
“拿着吧,”洪达轩瞅着四周无人,一把拉过她的手,将钥匙塞到她的掌中,“你也快回去,春花等着敷药,你自己也该吃饭了。”说毕,向着自家的方向走去。
手拿着钥匙,眼看着洪达轩渐渐远去的背影,路纯一好一阵愣怔。
钥匙就是房子,就是躲避羊世满和他那些低素质家人的港湾,拿着它,她有愉快,但也有担心。刚才洪达轩握住她的手的时候,时间虽然很短,但她还明显感受到了他的用力。
他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想打自己的主意?真要那样,又该怎么办?可看他一脸正经的样子,又不像那么回事。
拿着钥匙,路纯一犯迷惑了。她承认洪达轩是个很有能力的人,长得也不赖,可他毕竟是羊世满的姑爹,如果他给钥匙并不完全是给自己一个独处的房间,而是还有其它想法,那该怎么办呢?
他不会是这样的人吧?路纯一呆呆地想着。
身后传来了说话声,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了。
算了,既然自己接过了钥匙,那就只能这样了,反正自己能不去就不去,或者找个时候将钥匙还给他就是了。想到这里,路纯一将钥匙放在自己贴身的衣服袋子里,拿着买好的烫伤药,向家里走去。
但无论是她还是洪达轩都没有想到,就在刚才,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情景已被一个人瞧见了,这个人就是碰巧路过的曲金柏。
这两个狗男女,偷偷摸摸地在干什么?远远地看到洪达轩和路纯一好像在交接着什么物件,曲金柏心生疑窦了。
近一向来,他是看什么人都不顺眼,也不管他们是否惹了他,或者真有否令他不快的地方。自打被发配到酒厂起,他就一天都没有舒心过。干活累不说,三天两头还被县革委治保组叫去谈话,要求就有否打砸抢行为作自我反省,真是憋气得很。
褚兰那里,原以为占了她的身子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娶过来做老婆,谁知她被她姨妈一说,竟然再不理睬自己,最近听说还和别人搞在了一起,看恼人不!
都说衙后街是个福地,住在这里的人好人居多,我看未见得,盯着路纯一远去的身影,曲金柏想着。在他看来,别的人不说,眼前这个女人就不怎么地,不仅对岑新锐的爸爸恩将仇报,而且明显着与洪达轩玩暧昧,不是什么好鸟。
一想到洪达轩,曲金柏便想到了他通知自己去一中的那场谈话,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怨气:好吧,既然你一点都不念及衙后街邻居的情谊,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你和这女人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算我运气不济,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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