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遣吧。”岑新锐顺着好友的眼光望过去:跳进眼帘的是一堆数理化教材,自己昨天晚上看过的《工程力学》还摊开在桌面上。
“还是你行,”看着桌下字纸篓里塞满了演算草稿,床上枕头边亦堆着书籍,郝治家非常佩服地说道,“像我吧,不讲没你这样的耐性,就是有,也学不了。”
“为啥?”岑新锐不解。
“基础不行呗,”郝治家直直地说道,“原先就学得不扎实,这几年更是统统还给老师了。”
听好友这样说,岑新锐无言了。
“学习归学习,但也要注意眼睛咯。”郝治家拿起桌上的煤油灯瞧了瞧。
“确实。”岑新锐很感谢好友的关心,转过来问道:“说说,你怎么想起跑到我们这里来的?”看着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便顺手给他倒上了一杯白开水。
“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讲给你听,这次来,完全是为了它。”郝治家喝了一口水,从挎包中拿出了刚才还在赏玩的物件,一个看来极普通的瓷瓶。
“为它?”岑新锐打量着它,看不住有什么特别之处,至少比自己自己在对方家中看到过的那个龙泉窑的盘子要差多了。
“你认为不值?”郝治家从瓷瓶上收回目光,瞧着岑新锐。
“啊,你别误会,你这样干,自有你的道理,”岑新锐见状,连忙解释,“我确实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只是觉得你下放的地方距这里有一百多里路,照一般人,是绝对不会为一个瓶子费这么大的气力的。”
“那就要看他喜不喜欢这样的物件,尝没尝到收藏它们的乐趣了。”郝治家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手中的瓷瓶,“你知道吗,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乾隆官窑啊。”
看着发小入神的样子,岑新锐无言了。他知道对方打小就对收藏感兴趣。什么火花呀、烟标呀,都收藏过。尤其使人佩服的是,这家伙很有商业头脑,以往只要到了暑假,每天都把家里的小人书拿出来,排列在临街摆放的门板上,供有闲暇的人们阅览,只不过要交钱,二分钱看一本。
想到这里,岑新锐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见他这副模样,这回轮到郝治家奇怪了。
“没什么,就觉得你天生是个做生意的,今后少不了有财发。”
“你真这样认为?”郝治家看着岑新锐,似有不信,但见他认真地望着自己,不觉有点小小地得意了,“今后有没有财发不敢说,但怎么倒腾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这我知道。”岑新锐应道。对方刚刚取出挎包中的瓷瓶,他就想到了上次在郝家看到的那个龙泉窑的盘子,按照郝治国的说法,要在社会经济发达、人们重视收藏的年代,那器物可以说是价值不菲的。他想,郝家老大的专业学得也真够本,不仅自己成了文物专家,连带着兄弟也入了行,而且干得很有点门道。但他马上便想起了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这里能收到东西?”
“这不能告诉你,”郝治家眨了眨眼,“我只能说虾有虾路、鳖有鳖道。”
听他这样说,岑新锐马上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有点讪讪然。但他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这样往外面跑,生产队没意见?大队不管?”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他这样说,郝治家又有点得意了,“我插队的那个住户是大队支部副书记,分管知青工作,和他把关系搞好了,谁来管我。”
“怎么搞好?”
“这还不容易,物质刺激呗,”郝治家非常轻松地说道:“每次探家,返队的时候我怎么也要给他带点东西,从不空手,当然,生产队分给我的东西,除了粮油,其它的,什么萝卜、棉梗等等,我都不要,统统给他家,包括自留地,都给了他。”
“看不出,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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