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大渠的情况。”书记一边回答,一边走下灌溉大渠的堤坡,用手中的竹棍探了探渠水的深度。
“不用量,差得远。”见此情状,另一位妇女开了口。
书记闻言,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腔。
“站长,修渠的时候不是说自流灌溉吗,怎么我们还要车水,而且一车就是这么多年?”先前问书记话的妇女问道。
“靠近电排站的田地还是自流灌溉的。”电排站长看了大队书记一眼,答非所问的说道。
“那电排站莫非就是给那几个生产队修的?”对这样的回答,问话的妇女不满意了,“要知道,当年我们生产队不仅投了很多工,还出了不少钱的。”
电排站长瞟了她一眼,没有吱声。这不仅为着她讲的是实话,而且为着她仗着大伯哥在部队当营长,说话从来大刺刺的,无所顾忌。
“是不是抽水机没有开足?”麻平插话道。
“我所有的机组都开动了,你说我没有开足?”听着这话,电排站长不乐意了,“小麻,说话前要调查一番,不要动不动就找别人的麻烦。”
“我不过是猜测一下,找你什么麻烦?”面对电排站长的态度,麻平也不高兴了。
“那为什么我们这里就不能自流灌溉?”另一位妇女也开了腔。
“这事其实很好解释,”听到这里,本不欲作声的岑新锐还是接过话来,“一个原因,就是电排站的地势低了,抽了半天,水流到我们这里的时候还在渠底。”
听他这样说,大家一起将眼光投向大队书记。
大队书记心中一动,他本想就着岑新锐的话说两句,但看见四个车水的人还在那蹬踏着,便招呼道:“我们也来了一会了,你们歇一阵吧。”
“还是书记关心我们。”听到书记这样说,麻平立地跳下车来,不过嘴里不忘恭维一句。
大队书记看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转身问岑新锐:“小岑,你为什么说电排站的地势比这里低?”
“这事我很早就注意到了。”
“哦,说来听听。”大队书记闻言,连忙说道。
“我们刚来的时候,走的就是灌溉渠上的这条道。那会儿电排站正在抽水,可我发现越往前走,渠里的水头就越浅。到得我们这个最边远的生产队时,渠底就只有了薄薄的一层,不使水车根本用不上。”迎视着大队书记有所探询的目光,岑新锐很肯定地说道。
“是这么回事。”两位妇女点头赞同。
“那不一定,”看到这一情景,麻平不认同了,“水流总会有一个过程,时间不到,边远渠道的水是涨不上来的。”
麻平一开口,岑新锐就知道他除了要与自己抬杠,还想显示一下自己的能耐。他本不想再说什么,但见书记仍在注视着自己,便说道:“我们那次沿渠道一路走来的时候,抽水口渠道的水明显着是满满的,都快溢出来了,可就是不见有流动的迹象。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水不可能往高处流。”
“可不,”听岑新锐这样说,电排站长也表示赞成,“常常是我们那里的水满得都快溢出来了,边远的几个生产队还在反映无水可用。”
听到这番话,麻平哑口了。回眸之际,发现两位妇女脸上露出的分明是哂笑自己的神情,更是非常尴尬。
看到麻平极不自在的样子,大队书记在心里连声“嘿嘿”了。尽管他与之接触不多,但听其言观其行,早就认定这小子不怎么地道,就像前些时公社书记开会时说的那句话,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远不如岑新锐聪明而又沉稳。
不过。他虽然文化不高,城府却很深,故此不以为然的心思一点都没有形诸表面,而只是用了赞赏的口气对岑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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