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的规矩就该由我们来定。”应天长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在说大话,毕竟心斋不是只有他废物应天长一个人。
应天长故意停顿了一下,说:“嘛,相比现在的你们这些神仙,我想我们这些读书人是要懂道理一点,也该由懂道理的我们来定规矩。”
应天长不知死活地在几位天神面前大放厥词,这使得黑王秦观会心一笑。他想起了那个在酒馆里逼迫自己的应天长,也想起了为凌州定下规矩的秦观。
“那这位想为天下定规矩的心斋先生,你现在如何打算?”一位天神笑容玩味,他背后光影斑驳,似乎存在另一片天空。
应天长煞有介事的思考一会,咧嘴说:“很简单,你们这些神仙从哪来,滚回哪去。”
应天长毫不客气。
他看着这些神仙,目光不避不闪。
没有了张元春陈临安那几位能让应天长自知克制情绪的人在,少年罕见的流露出自己性情中的暴戾。这股暴戾,甚至不计后果。
一位天神手指轻抬又放下,从云层之上那位于无尽虚空的星河中,有一颗星辰爆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这道光芒穿透白昼的云海,从天而降,直照应天长。
吴东溪刚想有所动作,一个身影便出现在应天长身前高空,让自身被这道星光包裹,同时也拦阻了这道星光的去路。
这个身影,穿着僧衣,有个光头。
一叶和尚沐浴在星光之中,浑身毫发无损,他摸着自己的光头,说:“我佛慈悲,愿诸位心中的皆有慈悲。”
“南华寺也要插手?”那位星光被拦下的天神很平静地开口。至于一叶和尚说了什么,他根本不在意,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意。
“屠灭整个西北妖族,不管有错没错,不合慈悲。”一叶说。
“也不合道理。”应天长插嘴说。
一叶望着下方的应天长,露出笑容,看吧,我就说这个人与佛有缘,与我有缘。
所有天神的脸上都露出了讥讽的笑容,慈悲,道理?他们这些位居九天之上的神仙面对人间的蝼蚁,不就是道理,不就是慈悲?
不知又是哪位天神动用仙法,西北大地上钻出无数丈宽的藤蔓,朝着心斋众人与一叶和尚缠去。
一叶和尚依然在星光中摸自己的光头,顾清让与吴东溪也没有动作。
“终于来了。”顾清让朝应天长说。
应天长一头雾水,却见得那些朝他们疯狂生长的藤蔓的势头忽然一顿,天地的时间就在此刻凝结,然后在应天长眼里,他能清楚看见空气中有一圈细而薄的涟漪从某一处震荡而来,亦如刀刃般割断那些不停蹿高的藤蔓。
当断掉的藤蔓落地之时,火舌舔舐而过,这些藤蔓被熊熊烈焰吞进腹中,在烈火的咀嚼下化为虚无。
“心斋四席,左丘一生。”
一名儒士从天地一线处的红云下缓缓走来,踏着夕阳的斜虹,一步入千里。
“秋风萧萧愁杀人啊。”又一男人从西北大地走来,手里拈着一片火红的叶子,不断来回摩挲。而他每走一步,脚下土层便升高一截,当他走到近处时,土层便高耸至天,与应天长几人并肩而站,他说:“宋若词,心斋五席。”
顾清让便也就趁此抽刀,刀光与刀势瞬间盖住整个天地,像大雨倾盆,也似狂风弥漫,没有先前朝轻雷子等妖王递出那一刀时的温柔。他说:“心斋第六席,顾清让。”
而在刀光之后,一声鹭鸣悠悠落在每个人的耳边与心田。在云海之中,一只白鹭悠然盘旋,而白鹭背上,坐着一人,那人晃荡着双腿,挠着头,被白鹭载到应天长身边。白鹭再高鸣一声,那笼罩一叶和尚的星光瞬间被白鹭吸入腹中。白鹭上那人揉了揉脸,说:“心斋七席,姓白名鹭,也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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