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线条脉络看不真切。
毕竟自己不是许师兄那种聪慧之人。
“既然你们急着回去,便随你们吧。”应天长点头说。
青黄与青山一同变回本体,是两头硕大的青牛。青黄身上还有一块黄色的斑纹。
应天长靠近青黄,不禁用手摸了摸他的侧背。现在的青黄,比一座山包都还要大些,先前那个巨大包袱系在他的牛角上,仿佛人的发绳,显得极为细。
而青山本体原形的体态比青黄还要大上一些。两只牛妖与之前人形唯一相同且相通的,只有眼神了。
“你们不怕暴露在世人眼前吗?”应天长问。
“书院于此地有秘法相护,寻常人看不到内里乾坤,而出了书院,我们以法术遁走,尽量不惊动百姓。”青山解释说,“黄前辈还给了我们各自一张隐匿妖气与身形的符箓,虽不是大家手笔,也有时间限制,但只要注意些,应当不是问题。”
应天长三两步登上青山的背,而包子则自己跳到了青黄的背上,然后跑到青黄的鼻子上坐着摇尾巴。
对于包子来说,去西北,是去吃顿大餐。
“黄先生也会画道家符箓?”
“并非出自黄前辈之手,而是一个云游四方的道士。他是黄前辈的朋友。”
……
书院里,张元春罕见地走进了许鹿的院,雪白的梅花花瓣飞过他的眼前。张元春抬起头,是那棵雪白梅花树。
张元春向来觉得自己的二徒弟是徒弟中最具诗情画意的那个,陈临安与李青莲完全比不了,更不消说就没见过多少美好事物的应天长。
老头子笑了笑,当然,就凭这株梅花树,张元春就敢说许鹿也是自己徒弟里最矫情的那个。
“哟,糟老头子又在想我什么坏话呢?”许鹿躺在梅花树下,黑虎伏在他的身边。
许鹿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他朝自己的先生招了招手,声音与面容一样的懒惫:“老头子怎么舍得到我这个地方来了?我不信你会想我的。”
张元春来到许鹿身边坐下,做得再直再端正,却总觉得有些不对。老书虫瞥了眼许鹿,自己也干脆躺下。
这么躺着,倒也舒服。老书虫回到书院后,很少有这样的时光。
两师徒就这么躺着,天上白云化苍狗。
“让老四去西北,其实是我的主意。在我见到老四的第一面,我就想要让老四去西北那边。”许鹿说。
张元春闭着眼,说:“我知道。”
许鹿没有停下来,继续说:“我看见老四的第一眼,就对他说过他不是个读书人。老大担心的事,我很清楚,我们都很清楚,而能帮到他的,我们几师徒里,只有我最合适,但我怎么帮?教他那些只会让他反感厌烦的大道理,还是用些嘴上功夫孜孜不倦地去说?坐而论道最是无用不说,我也懒得去做这种事,倒不如让他去西北自己体会下。”
“以西北妖患作他此时的修心炼心之地,最是恰当。老四见多了人间苦难,让他直接感受世间美好也不行,那只会让他觉得虚伪。要慢慢来,首先,是苦难与危险中的那一缕真和那一点好。他能感知到这些,这趟西北之行便不虚此行。其他方面的得与失,与师弟的心境相比,就显得不重要了。”
张元春依然没有睁眼,说:“我知道。”
“你知道个锤子你知道。”许鹿一脚踹在张元春的腰上。
老书虫反倒将自己的身子压在许鹿的腿上,他说:“你今天怎么了,话这么多?”
“我就不能显摆一下?”许鹿干脆也闭上眼。
“主要还是怕陈一和李三回来收拾你,话先在这交代明白,是想让我帮你拦一拦,而不是在旁边看笑话。”张元春脸上洋溢起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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