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过得甚是安逸,颇有些公子哥的架势,钱三鞍前马后地巴结着,客气得很,路上遇了茶摊要停下来请我喝上两碗,到了饭点一定会赶紧寻个面馆给我,他吃素面我吃荤面,见了市集或者镇一定会请我找家饭馆搓上一顿。晚上过夜我睡车上盖被褥,他睡车底打地铺,偶有风雪还给我支上个防止货物受潮的车伞盖。甚至有一夜还咬牙忍痛请我住了次客栈。为了这十几两的抽成,钱三可是把我供得跟亲爹一样,想来也是,他一个包身伙计,老张头手下临时的常驻的伙计也不少,十几两都抵得上他半年多不吃不喝的收入了。中间有几次我实在过意不去,想请回他几次,他死活不依,我也只好作罢,也乐得少花点辛苦挣的血汗钱。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江湖人一上路就像海船入了海,定会遇上点风浪,有时大的能要你命,有时又颠簸得让你恶心犯呕。这当大爷的日子没过几天,就摊上了倒霉事。这日,我们早起上路已过正午,我在牛车上打了个盹儿,睡了个回笼觉,正午的太阳暖洋洋的,看来这东北郡终于是要转暖了。左右翻了翻身舒展了下身子,也没打算起身,赶车的钱三听到我的哈欠声,也没有回头,但开口语气热情得紧:“水生哥起来啦,这觉睡得踏实不?路有点不大好走,硌得慌,没颠到你吧?”我故作愠色,语气带着点不悦:“是有点颠,颠得我肚子都空了,看这日头怕是过了正午了吧?”“水生哥别急,我专门岔了条道,这条道我走过许多回了,熟得很,再走一段路就有个野店了,我们在那歇歇再走个四十里路就到北凉城了。”
得到了我想知道的位置所在,我也不再绷着脸装了,不答话继续躺着闭目养神。摇摇晃晃的牛车却颇有些惬意舒服,不知不觉差点又眯了过去。正是个舒服暖阳的好天气,却偏偏天不如人意,要发生点意外的故事。耳边渐显喧闹,甚至夹杂着一些哭喊求饶之声,牛车也突然慢了下来。刚欲睁眼侧身发问,耳边却传来了钱三慌乱的声音:“水生哥,不好了,你看前边那些人,是不是劫道的啊?怎么办才好啊?水生哥?水生哥?”我赶紧一个骨碌翻身伏在车上,一看前面可不是。横勒几匹马,几匹马上都是打扮粗犷的汉子,拿着明晃晃的兵器,道上拦着的都是些侧停的马车,几个行路的人,都背着手蹲在路上,有老有少,有的哭哭啼啼,有的哀声求饶。我一巴掌拍钱三背上:“这不是劫道的还能是啥,让你抄近道,还愣着往前干嘛,赶紧调头啊!”可是劫道的哪有这么简单的,我们能走到这来,已是他们刻意而为,只听身后不远数声马蹄踏响,勒马“唏律律”之声,已是几个马匪从两边林子坡上绕道到了我们后面,把我赶羊一样赶进圈里了。
钱三很是慌乱,我也十分无奈,钱三只能把调了一半头的牛车回正,继续往前赶上几步,跟前面那些马匪搭搭话了。牛车行至前面,那几位强人中一个疤脸汉子钢刀一指“驾牛车那两子,下车!乖乖给大爷蹲这,值钱的都交出来,掏干净点,不老实的话别怪你脑袋搬家!”我无奈老老实实翻身下车,打算先看看形势再说,心里大呼倒霉。孰料钱三这子让我意想不到,一下了牛车蹭地就咣当跪地上了,一路跪着半直着身子爬向前,半叩半挪地哭喊起来:“几位拦路的大爷,的钱三只是个包身的工人,帮粮店老板运运粮食打打工的,可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孝敬的啊,要找你找这位坐车的哥,他可是东北郡城里最大最豪华的酒楼‘百宴楼’里的当家伙计,奉掌柜之命出来采购春茶的,肯定能让大爷们满意,就放过的钱三吧!”
听闻此言我心头一阵不快,更是怒从中来,好你个钱三,果然是属哈巴狗的,一路上为了几两银子死命巴结我,现在一遇上点贼人转头就把我卖了。好!好!好!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此时正思量着,那几位强人除了正在推搡搜刮别的落难旅客的,手上闲着的眼光基本都投向了我,那疤脸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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