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一个硬币的那种感觉吗。”
布兰达诺斯点点头,语气颇为唏嘘:“好像的确是有点无趣。”
尼古拉·勒梅的声线没有变化:“平淡的悲剧罢了。”
布兰达诺斯:“最后我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尼古拉·勒梅:“就像我的名字一样,很重要吗?”
说完他转身轻吟,不等布兰达诺斯的回答,消失在一片灿烂的传送门蓝色光辉中。
布兰达诺斯无奈地看着他消失。
“呼,算了,马修斯……就算你有名字又怎样呢?和尼古拉·勒梅一样,就算得到了名字,却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叫他的人了。”
他又点了根烟,望着蒸腾的轻烟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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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很像我们……十年前的我们。”从马修斯的喉咙中流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法洛只感觉耳朵有一股温热的感觉,也许是他耳朵被擦伤了。骨刀钉在他的左边,没有刺穿他的喉咙,但他还没从那种死亡的恐惧里回复过来,鼓点般的心律还未平复,完全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喘了口气。
看到法洛动了一下之后,脸色苍白的苏伦娜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马修斯抽开骨刀,慢慢站起。林间的苍白火焰环绕着他们,如同紫荆棘的王冠戴上耶稣的头颅,罪与罚安然流淌在这大地上,浸过费伦的身躯。他甩了几个漂亮的刀花,微微躬身,后退几步,表示自己已经不会再动手。
法洛看了眼哭着爬过来的苏伦娜,摸了摸她垂下来的长发,歉意地笑笑:“别哭了,我活着。”
苏伦娜点了点头,擦去滴在法洛脸上的眼泪。她的动作很缓慢,仿佛害怕不心就揉碎了白纸一般脆弱的法洛。
“真是美好,十年前我们躺在树荫下,安娜也是这样看着我。可惜现在一切都成过去,当时的情景,我也忘得差不多了。”马修斯转身,他的身躯又变得虚幻,语调也如同从虚空深处传来般低沉。他看了一眼榕树上他被秘银箭一箭撕裂的左肩,沉吟了一阵,又转身向着法洛,把右手递给他:
“这还有枚戒指,你拿了吧,做个纪念,当做是那个大裂解术的回礼。”
法洛愣住了。
马修斯晃了晃脑袋,单手褪下指节上的蓝宝石戒指,灵魂火诡异地跳动了一下:“罗格·安德烈已经死了,我能感受到他的死亡。这枚戒指和那枚刻有麦斯提尔最后一击的戒指是一对,如果可以的话,把它们埋在安娜·安德烈的坟前吧。要是你有需要,就留着它们。”
“大公真的死了?”法洛长叹一口气。
马修斯:“你好像并不意外。”
法洛:“我能猜到,只是当时不愿去相信。乌鸦,他最后还是被原罪驾驭了。”
一直沉默的苏伦娜低声补上:“‘暴食者的寂寞’。”
马修斯的身形变得虚幻,他的话仿佛从深渊中传来:“没错,寂寞,苏伦娜,说得没错。‘孤独是原罪的原罪’(卡森·麦卡勒斯《心是孤独的猎手》)。在这个意义上,我、乌鸦、罗格·安德烈都是同一种人,我们都孤独地直面内心的挣扎,寂寞地叩问自己的本能,直至最后一刻也许都找不到答案。”
苏伦娜抱紧法洛,晨露和她眼中闪烁着的泪水溶成一团,沿着她的脸庞滑下。她询问道:“那么,你要去找什么答案呢?”
“无名之人,何以为人。为了这个答案我会咬住蔷薇十字,直至我彻底化为灰烬。”
“你已经不记得了你的过去吗?”
“罗格·安德烈已经死了。于我而言,往事已如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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