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编看完《絮语》,目光定格在落款上。这不就是前不久招的那个很魁的化妆师?
这篇文章比较素净,放在正缺稿子的“春青音画”版块似乎合适。副总编斟酌了一会,便拿着稿子进到隔壁办公室,递给“春青音画”版块的编辑。“我打算用这篇稿子顶缺,免得你急赶着找顶补。这篇稿子虽然薄了点,但正好配上次那位农民工歌手的一组照片。”
副总编刚回到办公室,张主编就打电话来了:“我的邮件收到一篇东西,作者叫赫登,我现在转给你,能否用,由你定。”
副总编笑着说:“就那个化妆师,不好意思,那篇东西我已经用了。”
东西,谁的东西,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
从写手到笔杆子,再到大笔杆子,过程何其艰难,尤其这一个“大”字要得来,不亚于读一趟研究生。
对黎德文而言,东西就是日常简报通知之类,真正让自己头疼的是领导讲稿这些大东西。
写材料就好比过夫妻生活,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来不得假,装不得傻,大块头要花大气力。
在隋峰朗的分管下,黎德文的发条被拧得更紧了。
还有一个因素就是,新任政法委研究室主任也不写大材料,尽跟着新书记打下手,同车进出,平时不坐班。
这直接导致材料越来越多地压向综合处,和原来所谓的协作机制相比又显不同。
这一段,隋峰朗主要管着黎德文之外的三个人,在文稿方面担负日常事项,而黎德文担负涉及外部的材料工作。作为处长,黎德文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安排过处内事务了。
是不是被架空了?黎德文无心扯麻纱,手头上的材料压得前心贴后背。
苏副书记看出了端倪,把黎德文叫进办公室。“调整后的综合处是否顺手?”
黎德文想了想,讲不出好,一下子又讲不出具体哪里不好,就笑着答道:“感觉还蛮逗,副主任做处长的事,处长做副主任的事,我估计也不是隋主任刻意的,但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形成了。大概我就是这个命,这种命不清爽,缠死人。听说猫有九条命,我想换一条。”
“你这只猫难搞,你细致些说,缠了哪条命?”苏副书记显出耐心。
“隋主任平时很少参加会议的,把对外协调的事都交给我了,不跟书记们提袋子到外面跑,只负责在家审简报,审报表数字,然后就是每个月负责开各综治单位联系人的月例会。我猜隋主任刚到任的心态,是想再熟悉些综治业务,于是我就白天跟章书记出去,晚上回来写好材料。隋主任在家时里接的材料,就安排和等我晚上回来写。”
“那你主动跟他交流过吗?”
黎德文手里的烟没点,只慢慢往指甲盖子上夯。“我只私下里讲过一回,也是很认真建议的。我讲隋主任你要多管中心工作,要跟上急难险重的任务,多参加书记们参加的会议。我还讲了,综合处主要就是靠会议上接任务和承担材料,你不多现面,书记们就不会交给你材料或任务,虽然自己轻松些,但也离中心工作远了。”
“看样子他还没有听进去你的建议?”苏副书记其实猜到了答案。
“看不出隋主任有主动调整什么,还是老样子。上次首长来,省里陈书记来,包括龚市长来开现场会,当时都是我出的材料,隋主任根本不知情,或者晓得有这回事也不操心。上个月的大铁桥事故和铜古镇塌方引发闹事等突发事件,他基本没现面。记得“4大火”时,我当天忙完之后找他汇报,想让他搭把手,他讲具体情况一概不知。本来第二天我约好要去参加铜峰市围棋邀请赛的,结果等到我忙完火险隐患整治现场会,赶到赛场时已经被取消参赛资格了。”
“那确实蛮辛苦。你家里和其他方面情况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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