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色光晕中,新的符文顷刻间成型,在虚空之中悬浮了片刻后,仿佛“没入”空间的夹缝中一般,缓缓收缩、黯淡,直至完全隐没在秦羽轩眼前。
新的门徒,自此,以其新的“名”参与到门徒战争之中。
与原榜第一席的那位“真闇”,完完全全相反的“名”。
“虚曜”。
……
“……”
秦羽轩沉默地坐在床沿。与之前相比,他的气质、意志、状态似乎都出现了某种无法言明的细微差异。
半响,轻轻叹了口气,秦羽轩揉了揉有些发烫的眉心,很头疼地喃喃起来。
“真是的,又出现了呢……那个状态……”
自然而然,毫无觉察。
近乎偏激的冲动,猖狂,桀骜,不容许丝毫偏差的霸道,仿佛一位暴君,用铁血的手段强行推行唯我的意志,将一切反对的声音以绝大的恐怖强势镇压!
看到气泡破碎之际,秦羽轩自暴自弃地选择自我毁灭的突兀行为,除却属于弱者的软弱因素作祟,似乎与此也存在着一定的关联。
比较准确的形容,应该是“以某种极为自然的形式放大心中存在着的某种深刻的情绪,从而做出常态下有过构想但几乎不可能实施的行为”。
某种意义上,那个状态不能不说是秦羽轩的一部分:情绪来源于本身,改写精神的能力来源于本身,就连发生的条件与事件情况的设想也均是本身的因素——
然而却孕育出了某种脱离他掌控的、未知的“异常”。
“真是麻烦啊……”秦羽轩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轻声呢喃道,“这个状态究竟是什么,必须尽快搞清楚,不然……”
尚未言尽,秦羽轩沉默了。
人类是贪婪的,欲望永无止境,永远在不可遏制地膨胀,总奢望着将一切揽入怀中,总妄想着永远不会失却,无需舍弃;然而世界是平衡的,得到一些就必须舍弃一些,膨胀的贪婪欲望终归是会被现实的囚笼抑制,终究是会遇到需要权衡、抉择、甚至是不得不忍痛舍弃什么的时刻。
正因为清楚地明白这一点,秦羽轩才会忧虑——或者说才会因此而恐惧。
于弱者而言,那种暴君般不容分毫质疑的霸道,如同一个手中筹码所剩无几的赌徒,却毫不犹豫地在下一局倾其所有,将面前所有的筹码轰然推倒在赌桌上!
绝对冷静的疯狂,疯狂至极的冷静。
——所以终究是会有将自己彻底葬送的一刻。
秦羽轩并不害怕死亡,甚至,如果是为了琉璃,秦羽轩随时可以去死,这是身为弱者的他的初衷,是他唯一的坚持,也是他唯一要倾尽一切的守护。为了琉璃,即使是必输的赌局,秦羽轩也会微笑着,将所有的筹码推进那吞噬一切的绝望中!
秦羽轩恐惧的是,在那种状态下,如果自己付出了一切之后,突然发觉那并不是为了琉璃……又会如何?
弱者是唯利是图的,他们卑鄙、吝啬而冷漠,无论如何,这一点都没有任何错误。
当他们在守护那心中的唯一时,他们可以无比地慷慨,不计成本,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只因为在他们心中,那个“唯一”已然是无价之物,比一切都贵重。
仅仅是放弃自己这样的代价,就可以保护无价的至宝……怎么看都是很划算的买卖,不是么?
同理,对待其他的时候,弱者的神情,大概是极为漠然的,因为在他们眼中,这些东西的价值都远远比不上自己。
关我什么事?这种东西也配让我付出?凭什么?
弱者的一切,都只是心中简单的评估价值,然后按照普通的纯利益法则行事而已,完全不崇高,完全不伟大,活得世俗无比,彻头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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