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道上的行人已经不少,个个行色匆匆。
早上八点到九点这个时间段,是上班族们赶路赶公交的高峰时间。
普通的游魂野鬼到了白天,基本会找个阴凉黑暗的地方休息。
沉歌感应着谢文东的位置,迈着轻步走前面。
蔡长胜默默跟在后面。
再往后面几十米,老张正悄悄跟着二人。
波兰街一家茶馆的二楼包房内,谢文东和两个人在打扑克。
除了牌桌上的人,包房里还或坐或站,待着五六个年轻人,这几个年轻人都是膀大腰圆,脖子老粗,穿着黑色小背心。
“靠,不来了,睡觉。”
谢文东手上还有七八张牌,嚷嚷了一句,直接将牌扔到牌堆。
他昨晚刚被自己大哥姜振道从警局捞出来,到现在一夜没合眼。
“文东,你这就不规矩了。”
坐在谢文东对面的平头青年抬眼盯谢文东,额头皱起几层抬头纹。
他就是姜振道,今年才二十九岁,在波兰街一带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
“道哥,你刚认识我?”谢文东直视姜振道,高声说,“我什么时候规矩过?”
“你在和我耍性子?”姜振道眯眼。
“我哪敢。”谢文东呵呵笑。
“从警局出来后,你就一直甩个司马脸,给谁看?”姜振道问。
“我心寒。”谢文东大声叫,“昨天我被警察堵住,给你打电话,你挂我电话,给海叔打电话,海叔也挂我电话,马勒戈壁的,我心寒你知道吧?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傻批,草!”
“我这不是把你给捞出来了。”姜振道说,“你这样冲我发脾气,文东,你说我现在心寒不寒?”
谢文东梗着脖子说,“你不捞,我一样能出来,迟早的问题,要是我真捅死了人,你会捞我?”
“这话说的没意思。”姜振道声音非常平静,问,“是不是不打算跟我玩了?”
“玩个瘠薄,怎么玩不是玩,以为你们好讲义气,真出事了才发现个个都是假点。”谢文东从钱包里掏出两千,扔到牌桌上,“八张牌,两千,多出来的算我请喝茶。”
说完起身,转身要往外走。
“拦住。”姜振道给屋里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两个穿黑背心的年轻人直接上前,一人抓一条胳膊,架住了谢文东。
“怎么着?”谢文东回头盯姜振道,“道哥,你要弄我?”
“文东,天下没不散的席,我早知道你不会一直跟着我。”姜振道缓缓出声说,“我作为大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挂你电话,确实做的不对。”
“但你刚刚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就是你的不对了。”姜振道站起身,从旁边茶桌上抓起个茶壶,踱步走到谢文东身前问,“是不是怡馨平常把你太惯着,你越来越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道哥,我就这脾气,没不尊敬你的意思。”谢文东解释说,“我说我不玩了,意思是,我打算以后好好做人了。”
“啪!”
茶壶拍碎在谢文东头顶。
姜振道的手被茶壶碎片割伤,谢文东的头皮也被打破块皮,鲜红色的血沿着太阳穴流下。
“手见血了。”姜振道将染血的手抬起,在谢文东眼前晃了晃,“你把我手给伤了,这笔账怎么算?”
“赔钱。”谢文东深呼吸了一口,声音压得极低,出声说,“道哥你说个数,该赔多少钱赔多少钱。”
“我不要你钱。”姜振道用带血的手拍了拍谢文东肩膀,长叹了口气,“文东,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谢文东不说话。
“算了你走吧,以后别在波兰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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