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梅跪行了几步,他伸出手,抚摸着他母亲的墓碑,一如儿时,他母亲抚摸他的脸颊一般。可惜,这墓碑冰冷坚硬,没有丝毫的温度。
人这一生,就是一圈接一圈的轮回:中年时,将自己的父母,送到里面;老年时,自己的子女,将自己送到里面。一块墓碑,就是一个人一生的痕迹,这点痕迹,刚开始或许有人记得,可百年之后,谁又知道这是谁的痕迹?
“娘,”萧雪梅柔声道:“今年我已十六岁了,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淘气,惹你生气的孩子了。你看,我个子都长这么高了,你就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父亲,替他分忧,娘……”
萧雪梅摸了摸眼泪,继续说道:“我给你讲讲我这四年的经历吧,你肯定也想知道……我有个师傅,他武功很高,可就是有点傻,每次去找吃的,总会被人揍的鼻青脸肿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地瓜,他却说他喜欢吃地瓜皮;他一晚上不睡觉,说他喜欢打蚊子……娘,他是不是很傻……”
萧雪梅低声细语,诉说着他四年的见闻。这四年,他尝遍了酸甜苦辣,人情冷暖,他接触到了以前不曾看到过的人世一面,他对北境,对秦国,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这四年时光,让他稚嫩的心,饱经风霜,变得沧桑,他虽然只有十六岁,可心智早已超出同龄人太多了。
不知何时,萧重山也来到了陵寝前,他听着儿子的叙述,心里百感交集:儿啊,谁叫你是我萧重山的儿子,谁叫你是北境的世子呢……
萧雪梅感觉到后面来人了,他转过头,看着竭力掩盖情绪的萧重山,叫道:“爹。”
萧重山看着他,柔声道:“随我来吧。”
萧雪梅跟着他父亲,向陵寝后面走去,在来到墓门旁时,他停下了脚步,“爹……”
萧雪梅至今都记得,小时候,母亲去世后,他曾哭喊着,要到陵墓里面,去找母亲,却被萧重山狠狠地责罚,后来,他又想偷偷溜进去,萧重山知道后,将萧雪梅关了一个月的黑屋子。
“你现在长大了,可以进来了。”萧重山看着迟疑不敢上前的萧雪梅,道。
进了墓室,萧雪梅发现,里面灯火通明,空气清新,没有丝毫的异味。墓室完全按照他母亲身前住的房子设计,在绕过一个屏风后,萧雪梅看到了一套桌凳,上面铺着一张画,旁边摆着笔墨。
在墓室最里面,有一张床,床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穿的一件长裙,还有一只玉簪。
“坐吧。”
萧雪梅缓缓走了过去,坐在了凳子上。他看到那副画上,画着一个穿着白衣,掩嘴偷笑的女子,女子眼神狡黠,透露着一股古灵精怪的气质。
“娘!”
萧雪梅颤抖着伸出手,轻轻的将手放在女子的脸上,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就只能奢望在梦里见到她。
萧重山看着泪流满面的萧雪梅,他叹息了一声,将一把长剑递给了萧雪梅,“这是你母亲的佩剑——清雨。你既然已踏入武道,我就将她交给你了。”
萧雪梅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从他父亲手中接过了那柄剑。他抚摸着剑柄,就像儿时母亲抚摸他的手一样。
“父亲,母亲……她在哪儿?”因为墓室内并没有安放棺椁,故此,萧雪梅有些疑惑的问道。
萧重山坐在凳子上,看着画中的掩嘴偷笑的妻子,他嘴角不由荡起一抹笑意:“你母亲在缥缈峰离天涯。”
“缥缈峰?为什么会……”
萧雪梅一脸的不解,小时候,他并没有见过缥缈峰的人,为什么母亲的遗体却在缥缈峰?
萧重山伸手拍了拍萧雪梅的肩膀,道:“有些事,现在的你,不知道为好。”
萧雪梅闻言,心里更加疑惑了,他还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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