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补品前来探看,只是她依旧是没有颜昭的脚步快。
她来的时候,颜昭正在屋子里独自审着云墨,而我也只能是在院子里干站着,等待着他最后的审判。
不管如何,我心里都始终希望,他相信我是没有做过的。这就足够了。
只是这蓁儿还没有站定,我就瞧见这屋子的门突然地开了。颜昭白着一张脸,眼中的眸子看着外面没有一星半点的光。我当下心口一悬,今日不管是何说,我也认了……
仿佛是几十年那么长。颜昭迟迟不肯开口,院子里的人就这么静静呆着。直到他冷冷的声音在我耳朵旁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炸开一般,叫我久久不能够平静。
“云墨说,在她那一日去库房前看见库里的差役都在吃酒耍牌,醉的要死。那库里更是一个人都没有,故而她只是打了个招呼便准备走了。”
他忽而将目光转到蓁儿身上,神色古怪。
“那么郭侧妃你告诉我,为什么冷翠会出现在那里?”
我听得这话,,不免一惊。抬头看向蓁儿,蓁儿却是如此的镇定。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不怒不悲,不惊不惧。她只是抬头直接对上了颜昭那一双写满了猜忌的眼,一字一句问了颜昭。
您相信么?
是啊,此时此刻,说再多也是无益。关键是要颜昭相信呵!
这后院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靠颜昭的信任来讨生活的,更何况是我?只是我是真的希望,颜昭是那个无论在何时何事,他能够无条件的去选择相信我。
就如同我无条件去选择相信他,依赖他。
不为别的,只为我心里有他。
颜昭看着蓁儿,满眼猜忌在这一句话后化为了的种种滚烫的无奈和感慨。他只是低声唤了奴才去仔细查问,不出半晌,那奴才回来回禀了他,他原本是绷的紧紧的严肃在那一刹那全部瓦解。
“蓁儿,有时候我真的愿意去相信你。”
颜昭说完这句话后,只剩下一地的苦楚。我知道这结果究竟是怎样的,颜昭身边的人亲自去查问,这府里的人多半是不敢欺瞒的,否则下场就是一个死字。
很快,琼琚厅的待遇就跑到了葳蕤轩。我看着门口那一群乌压压的人走了,心下里竟然也是松了一口气,但却丝毫不为蓁儿担心。
凭她一个不插手这后宅斗争的作风,我相信不会是她做的。同样,凭她的才智,也不可能会去做。如果去做了,也是滴水不漏,叫人找不出一丝破绽的。更遑论是下毒这么轻易?
我只是默默地进了屋子,将云墨的药继续熬上。大夫说了,这药要文火慢熬,才能够将药性逼出来,喝下去也好养身。
此刻我只是想带着云墨好好地先将这身子养好了,再安排她出府。我不要她再一次受到这争斗的伤害,一点点都不要!
颜昭在外面站着晒了会太阳后,也进了屋子里来,自己寻了地方坐着。良久,他开口同我说话,声音里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威严和猜忌,只有着从内体透出来的疲惫和不堪。
我静静地歪在椅子上,那火苗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冒着,火舌在舔到银吊子的底儿时,又突然缩了回去,像极了此时此刻我的心情。
明知那是刀口,却贪恋着它刃上短暂的芬芳,在触到那一丝期待已久的冰凉后又转身将自己抽的干干净净,等待着下一次的刀尖喋血。
对于颜昭,我就是这样。冲动却又带着些许胆怯。期待着他对我的信任和喜爱,却又害怕着这份感情在有一天会转瞬即逝,化为这世间最锋利的长剑刺穿我的身体,给我最致命的一击。
爱,就是如此矛盾的呵?
“你可知道我这三日来细细查问了多少人?才捕捉到冷翠那个丫头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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