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生灵能够在这剑意下还有呼吸的权利。
“这,就是当年那一剑?”萧落木的表情却从期待变为失望,“太普通了。”
“不,”白石的声音,威严而锋利,“现在才是。”
那通天彻地的剑意突然坍塌,如同山崩地裂,又有如滔天巨浪,向萧落木的头顶压来。而那剑意所经过的地方,竟像是凝结了空间,静止了时光,把一切生物或是死物,紧紧禁锢在一个不可抗拒,无法逃逸的维度之中。
在这样的剑意之中,没有人能够活得下来。
更没有人可能笑得出来。
而萧落木却笑了。
惬意得笑了。
他的双手轻盈地挥舞,仿佛在安抚自己最心爱的宠物;他的十指灵活地跃动,仿佛在弹奏一曲欢快的乐章;他仰起脖颈,在剑意的最中心旋转着,欢笑着,仿佛庆典中最受欢迎的少女,在迎接着肆无忌惮的热情与仰慕。
而那一道道本张牙舞爪,凶猛绝伦的剑意,在接触到萧落木的那一瞬间,竟突然变得温柔而羞涩,就像一只只被驯服的白兔,围绕在萧落木的身边,深深地垂下了头,莫说是触碰萧落木的脚尖,就连仰头瞟上一眼萧落木的发梢,也成了至高无上的荣耀。
萧落木终于停了下来。
他赤着双足,他披散长发,他衣衫飞舞,他摊开双臂,仿佛是要拥抱,拥抱那已经出现,和尚未出现的神。
他的左手轻弹,扯过一缕剑意,编成了头上的皇冠;他的右手微张,捋下半点剑气,锻成了周身的珠光。
他开始一步步走向白石。
似乎每走一步,他的身影就膨胀几分。
当他走到白石身前时,他的头已经顶到了最遥远的天空,如同下凡的天神。
白石终于支撑不住。
他的双膝已承受不了那远超人力极限的重压,跪倒在地。
他拼命地仰起自己的头,尽管他已听到即将断裂的颈椎格格作响。
“你这不是剑气,不是剑意,究竟又是什么?”
萧落木的声音仿佛天雷一般从云外滚滚传来。
“这是剑秽。这是天下万剑,在我面前的自惭形秽。”
“好一个剑秽。”白石终于俯首。
“你说我,今日能不能成神?”
白石没有说话,他只是闭上了眼睛。
“至于你,是愿意成为新神的祭品?”萧落木的手轻轻放在白石的头顶,一脸肃穆,仿佛在进行着一个极为庄重的仪式,“还是愿意成为新神的信徒?”
白石的胸腔被压缩得几乎难以说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可是他还是拼命从嘴角挤出了几个字:“你…成…不…了…神…”
萧落木叹了口气,仿佛在为了白石的冥顽不灵而惋惜。
他伸出了指头。
一个自九霄云外,从天而降的指头,撕裂了夜幕。
这一指,代表着神话的开始,也代表着传说的结束。
可是,就在这个指头即将把白石轧为齑粉的一刹那间,却突然停住了。
而萧落木的身影似乎也在急剧的萎缩,变得干瘪而枯瘦。仿佛九天十地的所有魔鬼,为了阻止新神的诞生,合力抽去了他全部的力量。
他死死地盯着另一个指头。
不是他自己的指头。
而是白石的。
白石的指头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这个指头,早已紧紧贴住萧落木的喉咙。
萧落木的眼中,写满了惊诧与不信。
愤怒,犹如火山爆发一般从他颤抖的咽喉中喷薄而出:“你!这是!什么剑!”
“这不是剑,”白石已然耗尽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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