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得让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别的颜色。
剑光过后,天地间仿佛又归于一片静寂。
白石趴在地上拼命地喘息。
他伸出了手,时而握紧,时而松开,仿佛要证明他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抬起头,看到了身前的人。
那个男人,闪耀着蓝色的光芒,然而却背对着他,让白石看不清面容。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崩塌的天际,撕裂的大地,异化的山川仿佛在他面前只不过是沙漠中最无足轻重的一颗沙粒。
白石缓缓地站起,向前走了一步,想要看清男人的身影。
然而在下一刻,他却呆立在原地。
因为在他根本看不清的一瞬间,男人居然反手以一个最奇异的角度把手中那道蓝光刺入了他的眼睛。
蓝光在他的眼睛不断地中碎裂,充盈,直到把他的眼睛也染成一片湛蓝,让白石除了那一片蓝意,什么也都看不清。
他就那样静静站着,直到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天塌地陷的痕迹成为沧海桑田,就连茫茫白雾也随风散去。
直到。
黄昏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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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幡然惊醒。
他尴尬地一笑。
那不知是梦,还是幻觉,亦或是真实的记忆总是在他心头,把他拉入那似真似幻的泥潭,萦绕不去。
而李聋子已然缩在墙角,鼾声大作,沉沉睡去。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然而天空并没有放晴。
月光时不时地从云间漏下,稀稀疏疏。
寒夜凄凉。
白石走到了窗边。
他看到了大门旁的小屋居然还亮着灯光。
他回头看了一眼李聋子。
聋子的鼾声越来越微弱,最后只剩下了均匀的呼吸。
白石恍恍惚惚,走出了门去。
他是如此的恍惚,以至于他甚至没有听到,李聋子最后的那声叹息。
白石走出了大堂,穿过了夹道,来到了小屋外。
他从窗内望去。
他看到了那个看门的老人,正静静对着炉火,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风化的石像。
白石敲了敲门。
老人嘶哑的声音传来:“是谁。”
白石道:“新来的捕快。”
老人道:“进来吧。”
白石推开了门。
屋内很暖。
暖地白石倍感惬意。
老人从床下搬出了一把小破凳子:“坐吧,很少有人来我这里。”
白石道:“这么晚了,还没睡么?”
老人望着炉火:“老人的睡眠都不多。”
白石望着老人稀疏的白发:“您今年至少七旬了吧。”
老人叹了口气:“明年就八旬了。”
白石道:“那您何不回家享享清福?”
老人闭上了眼睛:“我没有家了。”
白石语塞。
老人继续道:“我在这小屋已经呆了三十年了。我的三个儿子都曾经是这里的捕快。可是他们都死了。”
白石道:“三个儿子?都死了?”
老人叹了口气:“没错。我叫他们离那后园远一点,他们就是不听。现在都走了,只剩下我老瘸子一个人半死不活地留在这里。”
老人的眼中留下了两行浑浊的老泪。
白石惊道:“后园?你说后园?”
老人没有再说下去,他已低下了头,泣不成声。
白石叹了口气,轻声道:“逝者已逝,节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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