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他没看李维民,垂着眼看着路灯下长长的影子,一时没吱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马云波看了看,还是林耀东。
他还想挂,李维民见他不接,却又促狭地逗了他一句,“这个安记者可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还是不接吗?”
师父都说话了,再不接就该有怀疑了。马云波无奈地笑笑,只能接听了电话,手机里林耀东的声音传来,“说话方便吗?”
马云波把听筒紧紧摁在耳朵上,生怕林耀东的声音漏出去给李维民听到,“安记者,我是真没时间接受采访。”
林耀东瞬间明白了马云波的意思,“那我十分钟后再打。”
马云波没管他,拿着手机自说自话,“宣传当然重要。上次的‘暴风’扫毒行动有很多资料,要不这样,你跟我助理龙伟华约吧。就这样。”
说着就挂了电话,再三问李维民,“真不用我送您?”
李维民摆手,“不用。赶紧回去帮于慧拾掇吧,我这一来给她累坏了。”
眼看着要分道扬镳,李维民看着马云波又有点欲言又止。
马云波见状询问地看着他,“师父,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李维民斟酌了半天,还是开口,“云波,有件事我想问你。三年前,我老婆有没有因为她弟弟张自强的事找过你?”
“张自强?”马云波莫名其妙,拧着眉毛摇摇头,显得十分疑惑不解,“什么事?”迎着李维民似有难言之隐的目光,马云波关切地问他,“怎么了?三年前有什么事?”
李维民抑郁难消地黯然叹了口气,“也没什么,一点家务事。那先这样,我走了。”
“师父,你自己保重。”
李维民点点头,向马云波挥了挥手,朝着远处走去。
马云波站在那里看着李维民走远,手机第三次响起,他不胜其烦地接了起来。
林耀东站在家里的天台上,俯瞰着自己脚下这片固若金汤的王国,“现在方便了吗?”
马云波一边往家走一边说:“李维民刚从我家走。”
“李维民?他到你家去了?”
马云波的声音继续传来,“两个信息,第一,明天联合督导组将撤出东山,这是公安部和广东省厅做的决定。第二,李维民妻弟张自强的事情已经开始发酵了。看得出李维民的状态有些消沉,我仔细观察了,他的情绪不像是装出来的。”
李维民要走,这对林耀东来说当然是个好消息,“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们已经把张自强的情人搞定了,是她给公安部纪检委和广东省纪检委写的举报信。再加上老爷子的关系,恐怕这剂方子有了疗效。王志雄毕竟刚来广东,他也有忌惮。”
那位让林耀东都讳莫如深的“老爷子”季筱桐有多大能量,马云波太知道了,“你们把我摘出去了吗?”
林耀东气定神闲地笑了一声,“我办事你难道还不放心吗?”他说着,话锋一转,“你别管李维民了,赵嘉良来东山了。”
压了大半天的乌云终于聚起雨来,细雨飘落,打在脸上被风一吹有点冷,马云波闻言颇感意外,“赵嘉良?他又来了?”
电话那边,林耀东点头,“你再查一查赵嘉良的底细。”
马云波根本不想给他干这些马仔干的活儿,厌烦地拧着眉毛,“怎么查?我不可能去香港查吧?”
林耀东更正他,“不是他在香港的历史,而是他在内地的历史。上次南井村做局的时候,我在香港的弟兄查过他的底细:他是汕头龙湖区人,原名叫钟良,1988年因故意伤害罪逃港。”
马云波拧着眉毛,“有什么问题吗?”
“我能肯定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但想不起来是在哪儿。你想办法再仔细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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