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潇潇约见裴无欢,在藏书楼,他看见潇潇手里拿了一本书,潇潇告诉他,那是他最喜欢的书了,裴无欢想:她口中的那个他一定就是那个他吧。
潇潇放下书,看着面前这个清瘦的年轻人,他与纪辞歆有着极其相似的面容,但潇潇心里已然清楚,他不是纪辞歆,“前日夜里之事是我想起了一位故人,打搅了公子,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好。”裴无欢若答应不见怪,显得他太轻薄,若太客套,则是显得敷衍,所以只是道声“好”,潇潇不会太尴尬,亦不会介怀。
潇潇示意裴无欢坐下,她站着书架旁,:“裴公子可以看看放在面前的册子。”
裴无欢看着潇潇,转头去看那本册子,开始还好,后面却是越看越心惊,看完竟是冷汗湿透后背。他问:“姑娘既有东庆布防,是想让无欢做什么吗?”
嗯,够直接的呀,潇潇看着他,“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想跟你合作,放心,这决不是威胁,如果你不愿,我绝不会勉强。”
“如果我说不呢?”他问。
潇潇转身去寻找了一本书,放在裴无欢面前:“我已布局,你已骑虎难下,所以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
他低头去看那本潇潇拿给他的书,翻开一页,读道:
“佛有九子,每子各有不同,形状各异……”
“有什么感想?”潇潇听他读完,问。
裴无欢看着潇潇,说:“‘佛有九子’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潇潇点头,笑着问道:“所以呢?”
“既然开始是一个悖论,所以后来无论写得再离奇,也是错的,没有了开始,就不会有结果。就像……”裴无欢语气一顿,忽而意识到了潇潇的心意,转头望向她。
潇潇接着道:“就像我们,如果你不能回东庆,那么我将再也无法继续下去,那么东庆将继续陷入更深的危局之中。”
“所以你希望我来扭转这个悖论?”
“是。”潇潇答,“如果没有你,我无法插手东庆政局,就算再神通广大也是无用。”
“那么……”裴无欢犹豫开口,“我需要做些什么?”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好好活着,然后回到东庆,去做回你的东庆太子,并且把那个位置坐稳了就好。”
“制衡桑南?”
潇潇看向他,以至于目光有些沉了,“制衡之道不可过分使用,但有时候却是绝佳的方式,所以……委屈你了。”、
“我知道了。”裴无欢转头看向潇潇:“大约是这质子府太过安稳了些,我竟忘了自己还是东庆的太子。”
他看见了潇潇眼底的为难,笑着说:“姑娘不必为难,东庆沦落至此,机密可让人随意窥视,乃我之过也,与姑娘无关,如今我沦为姑娘手中之棋子,亦是心甘情愿,还劳烦姑娘为我费力筹谋。”
潇潇却是微笑,对,只剩微笑了:“裴公子乃君子,既是君子,吾当以君子之礼待之。”
“多谢姑娘。”裴无欢再次起身行礼,对潇潇道,“东庆虽是能制衡桑南的一方势力,但多年羸弱,且有虎狼之人窥之,还望姑娘行事务必小心。”
“多谢裴公子告知。”潇潇还礼。
这些年,觊觎东庆已久的无非是桑南和肃洲,还有些魔域的人,他们或是想要军功,或是想要扩张,或是想要劫掠,编的理由也是花样百出,就连牧北辰也难有理由制止魔域的人,这些年,由于东庆皇帝孱弱,后继无人,这样的事愈演愈烈,潇潇看得出来,此次顾扶偃,晏临轩还有云洲的人共同来到雍城,是为了此事而来,他们各怀心思,无非是想在此事中分一杯羹。
在送走裴无欢时,潇潇突然想到一件事,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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