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十年,打发时间而已。”
“既如此,我自当记得,”女子想想,便应下了。
“谢了!”船家又放声大笑。便把船桨一撑,那船立即离了岸边。
看着那船渐行渐远,素衣女子转身,朝着山路走去,耳边又传来那船家的歌声
酒醉迷离兮,惹尘埃,
迷途无路兮,自在浮生。
盈盈一水兮,……
……原来沂澜山竟是这般孤寂,他觉得自己竟像是第一次来这里,坐在以前经常坐的悬崖峭壁之上,劲厉的风呼啸着砭骨而来,在这里看过去,密匝匝的树林被风吹得摇摆不定,形同鬼魅,黑绿丛中,借着月光,依稀看得出崖壁之间一簇簇情醉花。
月亮又躲进云影里去了,他耳边又响起她的声音:
“我要走了。”
她冰凉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在他周身响起,和着沂澜山的风呼啸而来,像是要把他的骨血吹散一般,一遍,一遍……
我要走了
我要走了……
“呵……”他苦笑一声,声音低沉沙哑,原是他犯了错误,欺骗了她,如今她要走了,他连阻拦的资格都没有。能用什么身份阻拦呢?她的主君?她的朋友?或者是她的师父?可是,他连理由都没有了。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轻轻地,他回过头,看着来人走近,看见她手中拿了酒壶递给他:“她要走,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接过她手中的酒,沉默不语。
“这是你专门为她酿的,她可真没有口福!”女子红菱一般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打开酒盖,那酒的香气就立即散发,此刻,酒香与悬崖峭壁之中的一缕缕情醉花的香融为一体,扑面而来,如九天流光月华倾泻。
那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愣了愣神,道:“哦,原是这样!”
半晌又说:“她只带走了玄亦剑。”
男子拿着酒壶的手一顿,接着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酒,这就算是她最后的让步了吗?
“你当真留不住她吗?”女子似乎不死心。
男子道:“强留吗?自然是能的,我不想把她推远,所以就得放她走。”
女子皱眉:“可现在你面对的情况可谓四面楚歌,她一走,你便是如失去左膀右臂,她就不能体谅你吗?”
“她留下主剑,只带走祭剑,已经算是为我考虑至多了,”男子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又说,“你也不必考虑太多,总会有办法的。”
女子无奈叹气:“也只能盼望玄殁剑的威力能够抵挡一阵了,得尽快想出应对之法啊,不然那些老家伙们真的不好对付!”她有些失神,几许无力,又道,“我已把她的行踪报与各处知晓,不管她人到哪,都会有人来接她,你放心吧。”
“好,”男子看着女子,吐口,“你辛苦了。”
女子洒然一笑:“看吧,又来了,你什么时候不要这么客气啊!再说了,又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她。如果实在觉得我辛苦了,就把你手中的酒给我好了?”
男子犹豫一瞬,伸手递给她。女子接过酒,“情醉花酿的酒,我可要好好收藏了。”
“你要是喜欢,再给你酿一壶。”男子面无表情。
女子立刻收起笑意,瘪嘴道:“牧北辰,你可别害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崖壁下面有什么,你若出了什么事,我恐怕还没有尝到酒,你的那帮手下就把我给削了!”
说到手下,牧北辰不着痕迹地烦躁:“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女子也正颜道:“暂时没有,但是越是这样,越令人担忧,让人感觉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没有她,你有把握应对吗?”
“她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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