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翻滚滚,起起伏伏,一张张笑到狰狞的的脸庞,一具具扭缠成团的身体,在她眼前卖力的表演着丑陋的,无耻的闹剧。
每到这种时候,她便会想起曾经埋在她碗底的那团蛆虫。
相同的戏码夜夜上演,她已看的麻木,难免还是会觉得恶心。
外表光鲜的公主府,其实是个腐臭的泥潭。
她在其中缓缓腐烂,那些人对他来说,则是一堆又一堆在污秽之内放浪翻滚的蛆虫。
萧芫偏过头干呕一声,一抹月白色的袍摆飘然跃入眼帘之中。
紧接着一碗药粥出现在眼前。
拿碗的手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疤痕,每根手指都有着古怪的弧度,让人一望便知这双手曾饱受折磨,怕是每根手指都被折断过,又不曾好好医治,以至于原本修长美好的手掌变得畸形丑陋。
若挽起手主人飘逸干净的宽袖,便能看到那些疤痕顺着手臂延伸而上,到脖颈,到脸颊,或许手主人的身上到布满了疤痕。
萧芫几乎第天都会看到这双手,看到这双手的主人。
两年来他是她最熟悉的人,也是最害怕的人。
怕看见他那双畸形的手,怕看见他那张布满了疤痕的脸,更怕看见他那双温和宁静的眼。
尽管他说过许多次变成这般模样与她无关,就算不帮她他们也一样会如此折磨他,可她始终过不了心底的那道坎。
可若不看到他的眼,她便无力在这丑陋的地方支撑下去。
旁人看他一眼便会厌恶或恐惧的转过眼去,只有她透过那些大大小小的疤痕,看得到他的清净与美好。
沉默片刻,萧芫木然的眼珠子缓慢转了转,看着谢端白两颊扭曲如蜈蚣的疤痕,伸手将碗接过,仰脸将粥一口口倒入口中,双颊鼓动,很艰难的吞咽下去。
她曾因为反抗咬掉了自己一小截舌头并被打落了半口牙。
后来她知道断了一截舌头是不会死的,只会害她说不清楚话而已。
谢端白在她身边坐下,与她一同倚着微凉坚硬的石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上演的一幕幕活春宫。
偌大的园子里充斥着各种呻吟尖叫,不管看向何处都能瞧见扭动纠缠的身躯。
萧芫枯瘦肮脏的手轻轻抖了抖,很想遮在他眼上,不让他看到那么恶心丑陋的画面。
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像是一场肮脏的闹剧,他却是因为她曾有好一阵子身在戏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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