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拿出来?”
随即一个清脆的声音“哎!”了一声,谢珺妤才发现,对方竟然是云环。
前些日子她遣走了常钏儿,第二日就有人送了新的丫鬟到庄子上,谢珺妤依照琼砂的名字,分别取名琼冉、琼杏、琼汐,几人伺候得好,云环又不是正经的丫鬟,而是云先生的弟子,谢珺妤也不拘着她,有时一整天不见人影,原来竟是回来看望师父了。
云环捧了鲜果上来,数量不多,胜在品种繁多,云环道:“几框子鲜果,路上就坏了大半,这些已经是剩下的里面品相最好的。”
谢珺妤挑了个鲜红的捧在手心里,闻着瓜果的清香,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晋玄饮了一口热茶,云先生问:“今日你们过去,谢家那个假端方没找你说情?”
嗯?谢珺妤抬眼来回往着两人,不知道云先生跟父亲有什么新仇旧怨,提起来便是满脸的不屑,更诡异的是,他对自己又疼爱如晚辈,实在矛盾。
晋玄道:“没说上两句,门口人多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何况我们又不是真去走礼的,见了一面就回来了。”
云先生扶桌大笑:“活该,让他憋一肚子话没地方说去,还以为他们谢家跟从前一样,谁都能卖两分面子呢?”
他笑完又有些感慨:“当年的谢家可不是这幅样子,若让谢老太爷看到,只怕会气得棺材板都压不住。”语气充满惆怅。
片刻怅然后,他指了指关寒生:“来,咱们手谈一局。”
关寒生不知从哪里搬出一张棋盘来,放在桌子上,云先生执白棋,落子较慢,仿佛心不在焉,又似每一步都细细思量过。
“状纸递上去了吗?”
“早就打过招呼了,府衙那边也不敢不收,只是刘子韬是个胆子的,表面上虽然收了状纸,怕后面也会私下让人分别给两府上送个口信。”关寒生几乎没怎么想的就落下一字,口气也有些漫不经心。
他口中的两府正是牵涉到科举舞弊案中的承恩侯府和郑国公府,前者是皇后的娘家,而郑国公是三朝老臣,无论哪个都是会引起朝堂动荡的人物。
云先生缓缓道:“谁料到,一个贪污案后面能引出这么多事情。”他将棋子落在方格间,仰头看着窗外春和景明:“冥冥中自有安排。”
晋玄道:“有些事情本就是压不住的。”
当初因为洪水引发决堤牵扯出贪污案,数目巨大,人员众多,民间怨声载道,而朝堂上真正敢站出来说话的人却没几个,最先发声的反而被斥责了一通。
而后圣上将这件烫手的案子交给晋玄等人查证处理,本以为上隐下瞒,拿不出什么证据,谁知道晋玄和关闻月都是硬骨头,生生扯下一块带血的皮。
圣上拿着证据比没证据时还头疼,而朝堂上那些原本吵得最凶的人,忽然就变成了哑巴,想来按照圣上的意思,这事牵连太广,宜缓不宜急,要慢慢来,甚至有意放出风声,若能将吞下去的钱吐出来,此事便轻轻放过。
谁料那些瞧着证据交上去的人,却被逼急了,铤而走险,打起了靠卖科举题赚钱的馊主意。
“这些蠢货,贪污案受影响的只有河北一系的官员,可科举是我大周的重中之重,若人员选拔都靠舞弊,那干脆直接卖官算,谁出的钱多就让谁当宰相,以此类推,还能充盈国库,岂不一举两得?”
云先生瞧了晋玄一眼,都气得说糊涂话了。
他问关寒生:“那举子怎么样了?”
状告两府的举子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纵然告赢了,将来也难以有出路,寒门晋升本就比旁人困难,何况你还得罪了权贵。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往后谁愿意冒着得罪当朝贵人的危险来亲近你?纵然其他寒门举子会感激这位的牺牲,却也不敢沾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