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黎歌皱眉道“整个营寨只余朱前辈一人在此养伤,谁会专程赶来放火呢?”
二人在土柏岗上反复搜寻数遍,竟未发现蛛丝马迹,连纵火之人自何处离开都无法确定。
眼看天色将黑,岳飞拉住黎歌身形。
“吉人自有天相,既然这里没有朱前辈的身影,便证明他尚在人间,你我纵使将这土柏岗踩平,也于事无补,不若暂且离开,以待将来有缘再见。”
黎歌无奈点头,二人在灰烬中勉强整理出一些吃食,饱了一坛酒水,便下了土柏岗,直奔后庄村而去。
待得回到自家小院,黎歌在裘日新的墓旁再挖一墓,将左伯玉的遗物细细摆好,掩上黄土。
岳飞将吃食和酒水摆在墓前,又找来木板,刻道“先贤左公伯玉之墓”,缓缓插在坟前。
黎歌跪在二人墓前,抽出横笛,放在嘴边呜呜吹奏,正是一曲汉乐府的《关山月》,曲调哀婉,离愁别绪,国恨家仇等诸多感情交织成曲,令人闻之心酸。
待一曲方毕,岳飞叹道“天下未安,宝刀已老,多少憾事,恨不得仰天长啸。”
黎歌苦笑道“我却没有这般胸襟,只愿寻得素素,回到后庄村,陪着师傅与左叔叔了度残生。”
岳飞皱眉道“逢此乱世,正是你我大好男儿建功立业,报国卫民的大好时机,你怎能有如此想法。”
黎歌和衣躺在地上,双手枕在头下,悠悠说道“岳大哥,我知道你志向远大,来日定可名留青史,但人各有志,你就莫要强求与我了。”
岳飞远望群山,一声长啸,直震的宿鸟惊飞,半晌方歇,余音被群山一荡,远远传出也不知道多远。
“我虽有心报国,却也是迷茫不知所往,看你思虑如此简单,倒也颇有些羡慕。”
黎歌翻身而起,站在他身边笑道“我观西军兵强马壮,纪律森严,难的钟老将军一世英雄对你又青眼相加,你何不往而投之,定不会屈负才华。”
岳飞摇头道“我与王大哥情同手足,他既与种老将军闹翻,我自不会再去投奔,且西夏日渐衰微,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余力侵宋,西边既无战事,我去了又有何用?”
黎歌不解道“此次汴京之战,西军不也参与了吗?如何便没了战事?”
岳飞摇头道“此种事情可一而不可再,当皇帝的最害怕的便是手下的军队擅自调动,钟老将军虽然解了京城之危,但想来也少不得受些处罚。”
黎歌不料事情竟如此复杂,苦笑道“得非我只有燕雀之志,否则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考虑不来。”
“胸无大志的臭小子,成天尽想着讨媳妇儿,连燕雀的志向都比你要大上不少。”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
二人愕然回头,却见墓前睡着一个鹑衣百结的老乞儿,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抓着馒头,兀自大快朵颐,正是奇丐宁无奇。
岳飞惊疑道“阁下何人,何时出现在此地。”
老乞儿的嘴被馒头塞满,勉强嘟哝道“便是你小子鬼叫的时候,吓爷爷一跳。”
黎歌怒道“前辈,你若要吃食,我可以再去张罗一些,这是我师傅与左叔叔的祭品。”
宁无奇满不在乎道“死都死了,放着他们也吃不到,莫不如便宜了老乞儿。”
“世上竟有你这等浑赖之徒吗?”
岳飞心中暗恼,上前一步,伸手抓向宁无奇嘴边的馒头。
宁无奇反手一把将大半个馒头塞进岳飞口中,又在他身上连点两下。岳飞竟然一口将大半个馒头咽下肚中。怎奈食道狭窄,直噎得面红耳赤,弯腰跺脚。
宁无奇将酒坛子递到他面前,笑嘻嘻道“你比老乞儿还要贪嘴,却来说我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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