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裕留下遗诏,将臧爱亲的棺木从丹徒迎至建康,与其合葬初宁陵,且由刘兴弟保管安排,也是有一番道理的。
“还不快给宜都王上座?”耳内又钻进一声厉喝,郁欢的心思即时收回,屏气凝神立在刘义隆的身后,一动不动。
却见宫侍悉悉萃萃搬了榻几过来,又奉上茶,热气缕缕逸出,在刘义隆面前,很有几分闲适的味道。
郁欢仍旧站在刘义隆身后,装作不谙。
大概刘兴弟也觉得这女子有些不识眼色,礼行之后就再也没有其它动作,遂问道:“车儿,之前你不是说要带个医女过来么?怎地不见人?”
这是明知故问!
郁欢腹诽,依旧不动声色。
“是弟疏忽了”,刘义隆忙欠身道,“这便是为皇祖母看病的郁姑子。”
“民女正是郁柔!”郁欢不等刘义隆给她递眼风,也知道如今正是那位长公主势长,便上前再次行礼问安,“见过长公主!”
刘义隆急急起身,亦温声道:“皇姐,郁姑子医术了得,二皇兄对她很是推崇!”
又给她加了一顶高帽,却让郁欢很是汗颜,这个宜都王如此说话,又把刘义真拉进来,究竟是什么心思?这长公主看样子是个不好相与的人,也不知道刘义真与她关系怎么样,如果知道自己是刘义真帮着自己到得建康,她又会怎么想?
郁欢心思一转,马上接声道:“民女托庐陵王殿下之照拂,寓居于此,宜都王殿下宅心仁厚,对民女也有相遇之恩,民女心有惶恐,感激不尽。”
不动声色把自己的境况透露出来,希望长公主不会因好奇,再出言不逊。
却听刘兴弟呵呵一笑,语气很是和顺,先前的气势消殆无踪,招手让郁欢上前:“来,让我看看。”
用的是“我”,而不是尊称,之前郁欢并没有注意,这回才切切实实地听清这位长公主的自称,很是惊讶。
遂恭敬上前,听候聆训。
不料刘兴弟拉住她的手,笑着问道:“你是哪里人氏?”
这该怎么回答好?
一时间郁欢急如锅上蚂蚁,手心里沁了汗。
刘义隆却是知道她的底细的,没等郁欢回答,便主动揽过话头,回道:“郁姑子是二皇兄从平城带回来的。他听说父皇病重,便作主请了郁姑子回来,未及赶到父皇便宾天而去,皇祖母那日急症发作,正是郁姑子疗治得当才醒过来的。”
尽管刘义隆急嘈嘈说了一通,却没有丝毫放松的神情,刚刚语歇,刘兴弟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她的不是,你说了这么一通,难不成这郁姑子真做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句话惹得刘义隆脸色大变,郁欢的身体也顿时僵在原地,拉着她手的刘兴弟也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放松。
“皇姐说的哪里话?郁姑子是二皇兄带来的人,弟驽钝不知事,生怕她有不适,皇姐这样说,倒叫弟没法和二皇兄交待了。”刘义隆定了定神,语落玉盘,声音清亮,竟是少了之前的唯诺之态,让郁欢心中一动。
刘兴弟放开郁欢的手,扶了扶鬓边的步摇,正色道:“说起义真来,我倒有段时间没有见他了,他可是还和那谢灵运、颜延之时常在一起?”
语气不由就冷了几分,让郁欢为刘义真担起心来。
刘义隆的回答也有几分意思:“皇姐近日为父皇母后归葬的事情劳神,再为二皇兄的事情操心,身体会吃不消的,二皇兄的事情想必他自有分寸,皇姐还是要保重身体为上!”
“我能不操心么?母后归葬在即,他却不露面,到时候那些老臣再弹劾一番,丢的到底还是我刘家的脸!”刘兴弟气呼呼地说道,眉头皱得死紧,本就沧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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