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却并无理会,径自走向眇翁,眇翁苍老的脸波澜不惊,静静地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鬼影。
四周顿时一片窃窃私语,不少人都是显出惊讶之色,镇国公司马岚却是气定神闲,端着酒杯,冷眼旁观。
“鬼影?”武乡侯苏禎禁不住道:“难道难道他是墨门逆徒?”这话一出口,便感觉得罪了淮南王,立时便显出尴尬之色来。
东齐太子段韶也是大感意外,向淮南王道:“王爷,这位不是王府的侍卫统领吗?他他?”猜到什么,后面却并无说下去。
齐宁平日里与淮南王交往极少,这时候才知道这鬼影竟然是淮南王府的侍卫统领。
齐宁心清楚,各家府邸的侍卫统领,那都是家主的心腹之人,而且亦都不是普通之辈,锦衣侯府的侍卫统领曾经便是段沧海,段沧海对锦衣侯府忠心耿耿,乃是锦衣齐家的绝对心腹。
这鬼影既然是淮南王府的侍卫统领,自然是深得淮南王的赏识与信任。
淮南王是大楚帝国的王爷,亦是太祖皇帝的嫡系子孙,此等人物,其护卫自然其他府邸要严格得多,挑选出来的侍卫统领自然也是千里挑一的顶尖人物。
这时候齐宁终于搞清楚,今夜的宴会,终究是宴无好宴,司马岚邀请淮南王前来参宴,果然是冲着淮南王而去。
司马岚安排墨家钜子今夜出现,当然不可能是临时起意,事先自然是有着周密安排,由此可见,司马岚早知道淮南王前来赴宴的时候,必然会带鬼影,所以安排墨家钜子装神弄鬼半天,是冲着鬼影过去,而鬼影是淮南王的人,说到底,目标终究还是直指淮南王。
齐宁想到早的时候,这两人还在隆泰面前合力打压黑鳞营,这到了晚,便互相算计针锋相对,还真是反复无常。
阿鸠距离眇翁三步之遥,终于停下,两人四目相对。
“十六年来,我无时不在想着今日这一刻。”眇翁缓缓道:“我是最后一位墨家钜子,墨门将逝,身为最后的墨家钜子,只要不死,自然要遵守墨者之法。”盯着阿鸠眼睛,声音虽然平和,但不怒而寒:“杀人者死,伤人者刑!”
阿鸠面无表情,摇摇头道:“井枯骨,苟延残喘也罢了,何必将老骨头送在这里?墨门与我有何干系?”
眇翁若有所思,竟是十分认真颔首道:“不错,你心术不正,当年叛逆墨门,早不配为墨家门徒。你不是墨家门徒,不过你害死了墨家门徒,自然不能善终。”
“今夜确实有人会遭血光之灾。”阿鸠冷声道:“你既然找死,我念在往昔情分,可以送你一程。”
淮南王脸色本来有些难看,但见阿鸠信心十足,脸色微微和缓。
眇翁微微扬起苍老头颅,瞧着悬挂在亭角的一盏灯笼,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不发一语,右手把住二胡琴头,竟是从那二胡之缓缓抽出一把剑来,喃喃道:“墨家不佩剑,出剑必除暴!”
阿鸠冷哼一声,转过身,向淮南王拱手道:“王爷,请赐剑!”
淮南王微皱眉头,他这时候心亮如镜,明白司马岚今晚设局,是要冲着阿鸠而来,眼下的形势,已经是不可不战。
今夜若是阿鸠败在眇翁手,淮南王府便是颜面扫地,毕竟阿鸠是淮南王府的侍卫统领,也是自己身边的第一高手,淮南王府第一高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取胜,不能失败,一旦失败,便是淮南王府的耻大辱。
而司马岚显然是老奸巨猾。
若是眇翁取胜,自然是大大折辱了淮南王府,可是一旦失败,那也只是墨家内斗,与镇国公没有任何干系,司马岚并不会因为眇翁的失利受到丝毫伤害。
他知道这一战胜负对自己极其重要,瞥了司马岚一眼,暗想高手对决,兵器也是至关重要的因素,虽说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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