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我有些看不清了。”
喜听话附在另一边往外看,殿门处围满了府兵,刚才那具尸首已经被抬了下去,塔下墙边横七竖八堆着战死武僧的尸体,还有七八个僧人正在给受伤的同伴包扎。
“姑娘,在那边。”喜的手抖的几乎抬不起来,声音也在发颤,拉了拉傅桢的袖子道,外面越来越黑,傅桢的头又开始疼,强忍着疼痛和恐惧问喜道,“在哪边?”
“塔下边,有一角红色是姑娘的官服,谢大人在旁边的斗篷下面。”
傅桢找了半天才看到她说的地方,看见谢正靠在一个僧人身上喝着一碗不知道是药还是水,应该是水,他们现在没有熬药的地方。
见他还活着,傅桢松了口气,下面大殿里已经涌进来不少人,蜡烛全都燃了起来,墙上还挂了火把,照的一片通明。
外面墙上的弓手已经全都下来布置在了殿外,塔下对峙的僧人被逼的后退,种宜和折白已经进了塔,期间世子又张了两次弓,射死三个人,逼得府兵不敢近前。傅桢怔怔看着他,隐约火光下他嘴角紧抿的侧脸看起来肃杀坚毅,却又俊美逼人,恍如神兵天将。
佛像下一个穿文士服的中年人在说话,傅桢听到东翁两个字不禁将目光收了回来,只听那人道,“叫朱头领暂缓攻击,派股人先骚扰着,不要叫他得了喘息,方才该先叫弓手上去的,唉。”
傅桢蹙眉,那文士旁边武将打扮的汉子低声吩咐了旁边几句,回头道,“方才山路狭窄弓手若在前死伤太大,后面人都缠斗在一起,况且天也黑了。”
“上来后便该将人后撤,总是号令不严贪功冒进。”
“我若后撤难道他们不会退入塔中?到那时弓手又能奈何?”
两人一番言语交锋,渐渐带了火气,一直沉着脸不做声的孙敏一声大喝,“够了!争什么?便照方先生的,人都撤出来些该休整休整,该吃饭吃饭,待扰得他疲累了一举杀了便是,不过瓮中捉鳖,有什么可争吵?”
两人都不言语了,朱旭不屑地哼了声踏出殿外前去布置骚扰,孙敏对方晗道,“人都带来了吗?”
方晗躬身道,“带来了。”
“带上来!”
他们站在佛像下说话,佛像太高,又有佛手挡着视线,她们在上面反而看不见下面情形了,便还是往塔下看去,天已黑透,塔前又没有火把,只见模模糊糊许多黑影,看的并不真切。
方晗带着几个人出了大殿,很快回来道,“都带过来了。”
孙敏道,“那就带进来吧,你再叫他们去收拾些火油柴火运上来,到天亮若攻不下便烧了。”
“是。”方晗再次领命退下,傅桢看到殿外一众举着火把的府兵押送进来一群人,看着足有两三百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穿着都不似平民,心里不由疑惑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对不住了诸位。”孙敏的声音自佛像下传来,他一开口,被押进来的男男女女轰地一声炸开了锅,声音纷杂吵闹,傅桢便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只看见那群情绪激动的男女被看管的府兵粗暴地赶成一圈,若有反抗立即痛下死手殴打,哭嚎声不绝于耳。
待哭嚎吵闹的声音渐渐停歇,孙敏的声音终于显露出来,只听他道,“如今之势便是如此,诸位若有不愿与我共同起事者可以站出来,孙某绝不勉强。”
……这些,都是秦凤路官员和他们的家眷?
傅桢虽紧张害怕却没有停下思考,心里不住地想,他把这些人抓来是要做什么?胁迫他们跟他一起造反?这些人打又不能打,跟着他有什么用?
还未等她想出个所以,下面圈里已经有人站了起来,这人五十余岁年纪,身材高大略有发福,对着孙敏愤慨痛骂他心怀叵测图谋不轨乱臣贼子,一连串话骂出来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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