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王看见他翘起的嘴角。
“你说我?”秦王指着自己,声音都高了几分,委屈地道,“我想娶,有人敢嫁?你敢?还是折家杨家的娘子敢?”
“我又不想委屈自己娶个乡下姑娘,但除了乡下姑娘哪还有人敢嫁我。”
“你看我姐夫就知道,陇西李家那是什么家世,就因为跟我阿姐成了婚,上下三代都不能出仕,埋没了多少人。”秦王说着,回头看了眼柳柳,柳柳见他看自己,冲秦王笑了笑。
他继续说道,“有这样的例子摆着,连清水镇上老秀才家的女儿都不乐意嫁我,生怕误了家里兄弟前程,你说我为什么不急?”
“我都急死了,但凡我要有个儿子,轮得到雍王叔整天装神弄鬼的去烦我阿姐?”
“可是嫁我的代价是你付得起,还是折家杨家付得起?谁还不怕个万一?”
“就算你们付得起,我也受不起,你们三家为朝廷守着西北上百年,要因为我叫三足少了一条腿,以后但凡西北出一点岔子,那都是我的过失,我可不敢。”
种宜没想到她一句诛心的话竟惹出秦王这么一长篇的真心话,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对他道,“对不住,是我不该问,惹殿下不快了。”
“罢了罢了,”秦王大度地摆摆手,假装抹了抹眼,“谁让我先招你的呢。”
种宜听了,心里那点过意不去立刻散了,敢情您还知道自己招猫逗狗的欠收拾呢啊。
两人离了榆树庙,慢慢溜达着往秦州城去,虽已是深秋,路上两旁树上的叶子都还没落,有的还是绿的,有些已经变的金黄,远处河对面一片枫树染了霜,红的如火在烧。
种宜漫不经心看着风景,秦王忽然道,“其实好多时候我都想跟人说我对那个位子没兴趣,我也想娶妻成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管在哪,留在西北也好,将来……也好,我没那个野心,可惜我知道就算我说了,也没人信。”
“现在好了,不光别人不信,连我自己都不信了,我哪想到阿姐年纪轻轻的居然不想生孩子,勾的雍王叔跟个蚂蚱似的跳个不停,我也被连累的不争都不行,我只怕在这儿的安稳日子不多了,不管我想不想,我都得回京去。”
“我得回去,去帮着阿姐,不能叫她被人欺负了。”
种宜有些不解,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秦王落寞地叹了口气,“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长武的,你们都乐意跟他好,他有那么多朋友,我就只有他。”
“我当初确是不想委屈了他,我怕他是为了我,所以一个劲搅和,你别跟我计较,就当我是个混账。”
“现在我得回去了,他也得跟我走,你……你自个儿看着办吧,反正在我眼里长武哪都好,你嫁他肯定不吃亏。”
这个人……不管再怎么混账,对朋友倒是一片赤忱,种七姑娘转过头,看着对岸那一片如火的红枫,脸上慢慢涌上笑意,道,“你不用担心他,他有心上人,不是我。”
???
秦王睁大了眼,他不信!他跟英长武认识十三年,十三年来一块吃一块睡一块读书习武,一块挨人欺负也欺负人,连尿尿都是一块,怎么他有了心上人自己不知道,反倒是种宜知道?
这不对!
秦王醋意冲天,“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怎么他跟你说不跟我说?老子现在很生气,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种宜,“……”
您这是知道自己唯一的朋友有了心上人该有的反应吗?
种宜本不想说,但秦王实在太烦人,她只好道,“我也不知道那姑娘是谁,我只知道他喜欢了人家十几年,听他说那姑娘还救过他。他跟我说是因为他不想瞒着我继续跟我议婚,他觉得既然他心里还有别人,却来跟我议婚不是君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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