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继续哭着,“就算是世子,也是姑娘受委屈了。”
傅桢想了想,这话要怎么说,其实委屈的不是她,是英磐石。她白白睡了人家,还不想负责。她将来要怎么面对英秀?
只好转移话题,“燕回跟你一块回来的?”
喜抽泣着,“嗯,我见海棠苑起了火,就知道姑娘出事了,但我被堵在花园里不敢出来,是燕大哥找到了我。”
“外面现在怎么样?”
“正在搜城,燕大哥带着我绕了很大一个圈才回来。”喜被傅桢拉着站起来,继续梳好了头,嗫嚅道,“我给姑娘换件高一点的中衣吧。”
傅桢闻言,对着镜子看了看,脸上渐渐红了,道,“好。”
换衣裳时喜又哭了起来,傅桢对她道,“我没事。”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承担后果,如此而已,还能怎样。
喜哭的更大声了,怎么可能没事,这是女儿家一辈子的清白,是天大的事,可姑娘……只能忍下了,还要强装没事,都是她没用,没有护住姑娘。
英世子在东厢书房里听着喜哭声,神情十分尴尬,燕回蹲在外头树底下,同样十分尴尬。
傅桢惦记着他们找到的东西,倒是没那么在意,都已经发生过了,在意有什么用。
喜好容易收住眼泪,曹掌柜叫人送了早饭过来。傅桢吩咐喜摆在花厅,把燕回和英世子都叫了过来。
没什么不敢见人的,傅大人反复对自己说,不是她的错,她不丢人。
英世子和燕回到花厅时,傅桢已经坐下了,喜给她换了身领子特别高的男装,额头上受伤的地方上了药,用一条抹额束着,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透着股子欲盖弥彰。
燕回使劲低了头吃饭,桌上八笼包子被他一个人吃掉六笼,还待伸手去拿,被喜塞了碗粥过来。
英世子食不知味地被喜递过来什么吃什么,心里到现在都不平静,但又不敢去看傅桢,怕她羞恼。
喜怀着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看英世子,想瞪他,又怕将来成了亲他对姑娘不好,只好委屈地连他一块伺候着。
傅桢口抿着碗鸡丝粥,见桌上人人都比她还要羞于见人的模样,也是很无奈。
“都吃好了么,我们去书房。”
傅大人站了起来,燕回松口气,他快撑死了。
两人带回来的账册并未归类,但凡密室里写着字的纸全都被划拉成一包,傅桢坐在案后一边整理,一边看着。
喜进来上了茶,拿着托盘退了出去,燕回左右看了看,跟在喜身后也溜了出去。
“可憋死我了。”一出门,燕回对喜用嘴型说道。
喜嘴巴微微撅着,脸上要哭不哭的没回他。
燕回叹口气,这件事怎么说,英世子又不是故意轻薄,他就是个药人,人家也冤枉得很呐。
要怪就只能怪卞通下流无耻不要脸,对了,卞通也该醒了,燕回想起卞舅爷还关在耳房里,点了点头,提着拳头前去审他。
人都走空了,书房就剩两人单独相对的时候,忽然就不一样起来。
英世子一杯茶从滚烫端到凉,坐着一动不动。像是攒了什么话要说,却不说。
傅桢眼风扫过他侧影,手下翻看的速度越来越慢,到最后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终是长叹一声,起身来到他跟前,问道,“英磐石,你后悔了吗?”
英世子握在茶杯上的手紧了紧,将端凉了的茶放在几上,看着她额上伤处,问道,“你……还好吗?”
……傅桢脸上腾地烧了起来,求不交流用户体验。
英世子也有些无措,好像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对,连忙往窗外看去,说道,“对不住,我说会护你周全,却没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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