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屠睢倒地惨叫时,一名白衣女子像鬼魅般从四个不速之客中间转瞬而过,径直向龙女庙正门走去。六位花仙见状则如临大敌,立即以娇躯翼蔽神主。现场气氛陡然紧张起来,那惊天动地的激战仿若再次一触即发!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轻描淡写道,“不必剑拔弩张,我此番非是为兴干戈而来。这狂徒方才冒犯尊主的右臂我已替他收下,权且当作之前与诸位龃龉的赔礼吧。”
神主笑着起身道,“仙姑这是哪的话,姝桦岂敢记恨仙姑。只是你把祖龙的爱将伤了,他若是怪罪下来迁怒于敝地,这该如何是好?”
云姑道,“这厮狂妄无礼,遭点罪也是咎由自取,不送他回幽冥地府已算是手下留情了。再说那孽障转生的龙帝,我就是在这儿候着,谅他纵有千军万马也不敢来犯!”
两位神祇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时,屠睢已简单包扎好伤处,杵着剑踉踉跄跄站稳脚跟后,强忍剧痛叫道,“你这作死的臭婆娘竟敢暗算老子,他娘的看我怎样把你碎尸万段!”说着便推开搀扶自己的任嚣,左手抓剑朝她奔去。若换作普通人被断其手臂,恐怕早已失去斗志了,但在严苛的战术训练下,秦国的将士却将左右手交替使用器械的技艺运用自如,为的便是万一遇到这种强侧负伤的情况时,仍能继续奋勇杀敌。
只见屠睢一个箭步即冲到云姑身前,未待其反应已抡剑自右肩入左肋出,活生生把对方劈作两段。他正想大仇得报,却愕然发现这只是云姑的残影,真身则在利剑落下的瞬间如白鹤展翅般跃向半空。但甫一脚尖点地,屠睢的剑又追了过来。平心而论,他的剑法并不算高明,唯其劲道刚猛、迅疾简练而已。盖因秦人习武讲求实效,侧重于在战场发挥列阵冲锋的优势,故一旦在单打独斗中碰上机敏灵活的对手时很难占据上风。云姑像猫戏鼠般每次都卖个破绽予他,却待屠睢以为得手时又巧施身法卸去。如是再三,趾高气昂的国尉被作弄得狼狈不堪,体力也几近殆尽。见不能伤其分毫,他气急败坏地恶语相向,反而中了云姑下怀。
亵渎神明,岂能轻饶!
云姑尖厉冷笑过后,手中的“灵椎”即指向屠睢的眉心。眼看这愚人将被开窍,忽然一把铜铍飞来,恰好挡在了利刃之前。但见火光四溅、金铁交击,铜铍顷刻碎成数段。再要端详,章邯已拔剑立于屠睢的面前。王离、任嚣亦如二龙争珠似的从云姑两翼攻入。见三面受敌情势不利,云姑迅而撤步丈余,待敌以为她败退而松懈时复又舍身杀入。三人未料这女流之辈却如此凶狠,竟敢视剑丛如无物,且与之交手方知实力悬殊,只招架了几下便接连颠扑倒地。
章邯又惊又怒,颤抖着立剑护身,急迫问道,“汝是何人,为何连番伤及我等性命?”
云姑冷笑道,“可笑,吾之名号寒蝉亦配过问?只是看你目无尊长方代为教训,以正天道!”
王离见她语出狂傲、自比于天,技艺高超亦非凡胎所能达致,又想她与神主侃侃而谈不分尊卑,猜虞其恐为天人,便收剑拱手道,“凡夫愚昧,不知从何冲撞元君,还望念及我等眼拙不识尊者,赦免冒失犯颜之罪。”
听其言辞恳切,云姑怒色稍减,但仍不依不饶,“要想宽恕,可以。方才是谁言大秦将士只拜天子不敬异族神祇的,难道不知入乡随俗之礼?若要活命,非向此地神主三拜九叩不可!”
屠睢大喊道,“放你娘的屁!给爷来个痛快的,士可杀不可辱……”
他还想慷慨激昂地说下去时,嘴巴已被任嚣捂住,“哎哟,你消停会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丈夫能屈方能伸啊!”
章邯作为四人之首,心知此时久拖不决将对自己极为不利。鱼死网破固能保全气节,然而此行情报却无法上呈君侧了。作为曾经先事秦、后降楚的贰臣,章邯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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