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某只是个商人,只知谈得拢便合,谈不拢便分。今日来看,是谈不拢了。”
两虎相斗,场面严峻。无人再敢出声。
“晋当家的也说了,商人只言商。又何必将太守逼得如此之紧,让他下不来台呢?”怀王的声音如同一股清泉从他们这两座险山之间流过,清彻通透,也融了半成的紧张之气,“既是言商,又怎么谈不拢了?”
众人惊诧。
向来不管闲事的怀王开了口。
未想到怀王出声,晋初升的脾气也收敛了几分,神情谨然:“怀王是什么意思?”
“太守是否更换,这得看圣上的意思。既然张太守在任一时,便要尊他一分。晋当家的如此逼迫,让太守说出休妻之言。日后传出去,不仅太守违道休妻成了晋当家的责任,晋当家的还落得个恃财放旷的恶名声。”怀王一字一句,不紧不慢道,“得不偿失,哪里是商人该有的考量?”
晋初升细听,竟觉是这个理儿,却又觉得哪里不对,道:“那怀王是何意思?”
“依本王看,太守既言一月之内抓住盗窃贼,各位便耐心等上一月。太守若做不到,自有圣上裁决,又何须各位多言?至于太守的家事……”怀王顿了一顿,看向张长修,忽而一笑,“便让太守自己处理罢。今日本王见太守夫妻和睦,妻妾相拥,想必早已处理好了。只不过流言传的太慢,大家不知晓罢了。”
怀王所言句句是理,那些官商左右一看,俱各点头称是。江从善也擦了擦额上的虚汗。
唯有郡史李卓一人,慢慢收敛了嘴角的笑意,一派温和。
晋初升只当是先给怀王一个面子,颔首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便依怀王之意。请太守一月之内,给我们这些百姓一个交代。”
“自然。”张长修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看向怀王,目光复杂。
“如此,宴席还是继续罢。”江从善呵呵一笑。
花厅氛围缓和,官商之间又是一派祥和。
怀王却借着醉酒外出散散,便独自出了花厅。
……
天色本就阴沉,又因冬季日短,此时外面已是一片昏暗。刺史府也早早地将路边白石灯柱里的油灯点燃。
怀王顺着湖渠而行,转悠了不知多久,打算回还时,迎面来了个人。
看见那人时,像是终于找寻到了一直在找的东西,嘴角一勾,眉梢都是笑意。
那人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落了一身的白雪也不自知。一直到了他跟前差点撞上时,才猛然抬头。
这一下,桃花眼里便多了张清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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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额头上的伤疤若隐若现。
正是从三度阁里逃出来散气儿的常乐。
常乐愣了一下,忙后退几步,行礼:“常氏,见过怀王。”
“太守夫人如何也出来了?”怀王调笑开口,桃花眼里盛满笑意。
常乐左右瞟了瞟,不见其他人,抿唇道:“阁里有些闷,出来散散步。怀王这是?”
“吃醉了酒,出来走走。”怀王见她目光左右躲闪,不由晃了晃扇子道,“夫人可是在找太守?”
“不是。”常乐脱口而出,见他眉眼间的笑意,顿时有些不自在,目光便落在他的扇子上。看见扇子,不由得想起了斋主柳成言。
同样是爱拿扇子的人,两人的风格却是迥然不同。
对了,她是不是应该问问那个画的事。
“适才,张太守可是遭人为难了。”怀王故意提说。
常乐将心中的问题放下,有些好奇地看他:“怎么被为难?”
怀王俯视看她,笑道:“太守被晋市当铺的当家指着鼻子骂,宠妾休妻,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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