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复仇的对象是谁！”又有人大喊道：“是冥界的人杀害了达蒙审判长！”

    “证据在哪里？”这种站在巨人一方的角度质问同胞的感觉让凡提斯感到怪怪的，但他还是继续追问：“在你手里还是我手里？我们甚至连凶手的模样都没看见，为什么就能确定他是冥界的人？说实话，自从万事战争结束后，在这几十年里，冥界一直都在安静地休养生息，试图从大战的阴影中走出来。他们的努力直到最近的十几年才终于有了些许成效，可以说现在正是复兴的关键时期。在座的各位都是聪明人，应该都清楚冥界在这种时候主动挑衅天堂，无异于是自取灭亡。不知道这位先生有没有什么高论，能否告诉我巨人王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策？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个老成睿智的优秀领袖，难不成是突然发了疯吗？”

    “这……”

    被他质问的人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最终赤红着脸坐回到了位置上，凡提斯听到有人在声咒骂着什么，可能又是在辱骂他为“恶魔”，但是现在不是决斗的时候。

    “战争不是儿戏，你们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不爽或者热血上头就威胁着政府开战，战争不是用来发泄你们怒火的工具，而是直到最后的一刻都不能随意动用，并且一旦动用就收不回来的一把利剑。它在砍杀敌人的同时也会割伤自己，没有人能从战争中得到好处。”凡提斯说。

    人群沉默了，他们压低声音讨论起来，嘟嘟囔囔的声音模糊地连在一起，凡提斯很高兴能看到这些人终于开始认真思考，然而还是有人跳出来向他大喊：“别找借口了！我们都知道你怕了！你害怕上战场，胆鬼！”

    凡提斯并没有生气，他本身就是在曲解和歧视中长大的，“我是武天使，将武艺磨练置顶峰，在最凶险的战场上为天堂奋战是我的职责和荣誉。我会将自身化作天堂的利剑，斩杀一切天堂的敌人，对此我毫无怨言。但是战争不是儿戏，每当有一个战士在战场上倒下，就有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消亡，每当利剑穿过一个胸膛，就有一个母亲失去她的儿子，就有一个妻子失去她的丈夫。又或者被巨石砸成肉泥，被拧断脖子，被利斧砍下脑袋，被烈火烧成灰烬……战士们在战场上以各种形式死去，他们原本可以陪在亲人身边，度过漫长无聊，却又平静幸福的一生。是我们在这里做的决定将他们送进了地狱。我希望各位在作出选择的时候，不要觉得自己只是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或者往箱子里投了几张纸，战争一旦开始，就没有人的手还是干净的了，每个人都在杀人，而我们是最早的一批杀人犯。”

    此话一出，整个元老院的大厅里一片哗然。

    “你不能这样侮辱我们！”

    “侮辱！这是侮辱！”

    “胡说八道！”

    凡提斯早就料想到了议员们会是这种反应，他没有准备好什么更好的说辞，只是冷冷地回应道：“我没有侮辱谁的意思，但是你们可以把我的话当成是一种警示，如果刺杀达蒙议会长的人不是冥界所派，那么我们的行动就会从所谓的‘正义的复仇’变成大举入侵。天堂在圣光照耀下的神圣军队也会变成凶恶的侵略者和刽子手，一直以来我们的荣誉都来自于自身的修为和正义感，难道说你们连天堂的荣誉也不放在心上了吗？”

    大厅里一瞬间死一般的沉寂，凡提斯却是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他的这番质问直击了每个天使内心最敏感的部位，这既是一场赌博也是极大的冒险，但是这次他赌对了。对于天使而言，荣誉便是一切，而天使的最高荣誉来自于高阶天堂的荣光，这也是所有的天使们最引以为豪的一点。从在“荣誉高于生命”的价值观熏陶下长大的天使们，即便是死也不愿意给高阶天堂的荣光抹黑。

    “埃克托议会长。”

    凡提斯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身旁的老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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