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纷纷拱手告退,诺大一个暖阁内只剩了杨嗣昌一个人。
啪!
只见他往前踱了两步将手中的碎玉狠狠掷下……
翌日天蒙蒙亮,巍峨的紫禁殿外已聚集了乌压压的一大片人。
按照嘉靖及万历祖孙两个好皇帝的惯例,皇帝轻易不上朝,一切事务由内阁代为处理,皇帝到时只管御笔披红,这也就是所谓的披红制度。
而崇祯自天启魏忠贤阉党之祸后例行勤政,不但恢复了早朝,晚朝也是常常有的,所以官员又开始直接向皇帝觐见。
身着正三品朝服的张三谟临近凌晨时才到的,五十多岁的人了,经过昨晚那么一折腾早晨四点半才起床,急急忙忙的穿戴整齐,乘着一顶二人抬暖轿赶来的。
高大巍峨的午门外官员们都躲得他远远地,成堆的聚在一起嘁嘁喳喳,张三谟也不在意,因为往常就是如此的。
哐。
就在这时,一架绛红色的四人抬官轿稳稳当当的停在他的面前,地面上的浮尘微微上扬。只见红色的轿帘一挑,里面出来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来。
其人头发胡子眉毛皆是雪白,满是褶皱的脸上布满了或深或浅的雀斑,身着件打着补丁的一品大员官服,外面披了件极旧的白狐皮大氅,颤巍巍的探出了身子。
“阁老,学生张三谟有礼了。”张三谟见是薛国观心头一颤儿,一面躬身一面去掺对方。
旁边的二品大员们见是薛阁老,忙不迭的跑过来搀扶,后者连忙摆手只是让张三谟架着,一面笑一面不紧不慢说道。
“纬典啊天要变冷啦,自个儿多注意,你看看他们这些小子穿得多厚,你总是穿得如此单薄。不合群,你让老师如何说你!”
张三谟字纬典,号日葵,又自号素位居士。
这话说得就有些滋味了,表面上似责怪似关心,暗下里敲打拉拢还带着几分威胁,明显的对对方目前的表现强烈不满。
张三谟目光一陡,脑海里已是掠过数个念头,心头万分感慨涌动,一时间竟委屈的不得了。
这清官难当!
远了不提就拿近了去的海瑞来讲,满朝的文武都离他远远地,当他怪物一般儿,还给对方起了个外号叫海阎王。
这是什么好话?偏偏海瑞清廉刚正不阿,揭发了嘉靖朝一大堆贪官。
周遭的官员们哪个不是人精儿?听了薛国观的话语后一拥而上,纷纷聒噪起来。
这个说纬典啊,平时别那么较真,悠着点;那个道日葵啊,现在什么世界啦,还拿自己当宝贝哪?和光同尘吧!
一发嚷嚷得薛国观变了颜色,只见对方翘着雪白胡子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
一群大员们立马噤了声,对方的手段儿又不是不知道,生怕拍错了马屁。
咚咚,咚咚!
众人闻到低沉的鼓声纷纷抬头,只见午门朱红色的铁门嘎吱吱的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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