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书房内则以黄金铺地,白银铸墙,书架是那千年檀香木,香气缭绕而百年不散。自夜晚之时,房中无需点亮烛光便几如白昼,却是在四处镶嵌有三百零六颗南海鲛珠,其极尽奢华竟是到了这般地步。
一般如这等豪绅家族,便不免成了皇家刀下的肥猪,但当年那沈姓少年也是伶俐,彼时在以钱财助明武大帝夺天下之时便有一约,得了明武大帝亲笔所述一天命皇文。沈家以后代不沾官场,年年供奉,岁岁奉礼,再伴着从龙之功一举避免了日后成为皇家肥猪的下场。
财富毕竟惹人眼红,官面身份稳固之后,沈家后代也是聪明,四处修桥铺路,乃是成了天下文明的乡贤。且他们虽不从官,但却多与官场大佬们打好关系。更在天下十九州每州设得一处“沈氏书斋”,资助各州贫寒士子,每逢开得科举一途,更是撒下白银不计其数,免费提供食宿倒只是洒洒水而已,若遇到盘缠不足者便免费奉银,也不图利也不索息,更不会向这些士子们要求半分。
但天下读书人却也都是要脸的,沈家并无半分要求,但他们受人恩惠,日后便是成长为再正直的官员,都不免对沈家心有好感,而这对沈家而言便也就够了。
及至沈半疆时,这官场文道一路已经是铺设的稳固如同金汤,只要大夏不倒,沈家便不会再官面逢难。沈半疆却也有豪情才智,他自诩不弱于沈家历代家主半分,由是便开始在武途一路铺设关系,交好天下英雄,避免沈家遭遇来自江湖的刀剑。
而燕不凡所欠的这份人情,自也是由此而来。
他眼眸微闭,回忆间苦笑无奈道:“当年我身中那冰玄老翁、水冥老妪的玄冰蚀,须得挺过七次寒毒,历经三百四十三个日夜方可得以脱解。但那两个老不死的皆是半步法身的强者,寒毒何其猛烈,及至第四次寒毒爆发时,便已经是昏死在道途。由是便被沈家人所救,以千年老参、南海蚌珠等等珍奇药材续命,养我体魄内气,方才抑住寒毒,留得这条性命来。”
“天下欠了沈家人情的人不计其数,或有千万?”燕不凡略略一笑,却豪迈道:“虽说多我一个燕不凡不多,少我一个燕不凡不少,但我这人素来不愿平白落人情义,能还自然便须得还了去。因而这事我恰巧得知,便将事情揽了过来,虽说不足以偿还人情,毕竟也教我心间舒坦。”
话语悠悠落下,燕不凡将那副沈家人画卷展开给几人看,楚升目光一顿,心中权衡了片刻,指着画卷上的小子道:
“这人...在下见过。”
众人都望了过来,燕不凡也是眼前一亮,急忙问道:“却是在何处?”
“此地有一李姓豪绅...其子身死,这人便直有些疯癫了,于人市购得七七四十九个童女,欲为其子大办冥婚。今日在下又恰逢其人购得一胖小子,直言便要在其子成亲当晚,烹为肉食,尝一尝人肉的滋味。”
饶是那冼四郎一直置身事外,听了这话也不禁瞠目结舌,低声嘀咕道:“这世上竟有这般厉鬼似的人物?”
小道士面色也有些发白,低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燕不凡倒是长舒了一口气,他虽然遵循包打听指点来到并州钦城,但若要寻人也还真是依旧麻烦,楚升的这番巧遇却不正好让他如夜逢烛?至于这等食人之举一事,他行走得江湖久远得多,反倒是见怪不怪,淡然道:“这天下人熙熙攘攘,千般人便有千种姿态,彼此人心隔着肚皮,虽然都是人模人样,可有些人躯壳中有一腔热血肝胆,有人却是披着人皮的恶鬼,若不仔细来看,谁人知道彼此皮囊下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一切倒也只是寻常。”
言语间,他笑着道:“无论如何,找到了便好,纵然是龙潭虎穴,我便也将这小子捞出来便是。”
楚升也跟着笑,道:“可否算上我一个?两日后那场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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