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老前辈,晚辈叨扰了...”楚升行了一礼,毕恭毕敬步入木屋。
这内里陈列摆设,也都与这辣手毒医的性情相得益彰,全无半分豪奢之物,一眼望见大都是密密书册。
司滦望见少年知礼,当先便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楚升盘坐在面前。
“楚掌门,听闻你身中了那老毒蝎的‘三寸穿心’,能够撑到现在,想来也另有机缘。”毒医一眼便看出了虚实,微笑间道,“还请楚掌门袒露上身,放开心神,容我勘探中毒深浅。”
楚升并未犹豫,便径直依据司滦所言,解开了上身衣裳。
以他手臂当日被三寸绿蝎施毒之处为,密密麻麻的乌黑血线如同蛛网蔓延,上至肩头,下趋至半边身子,呈攻心之势。
司滦老眼微眯,又去探楚升的内息,过了片刻方才惊疑道:“不知楚掌门是用何物阻碍毒发蔓延?”
楚升将药酒葫芦奉上。
后者一把接过,在鼻端微微一嗅,面上表情更加精彩。
“这里面...想来多是些出个一二三四,与其胡诌乱言被人嘲笑,倒不如一言不发谨守己身。
“而这满谷虫蝥混杂在土壤之间,上下翻涌,自然松软了土壤;且它们生命短暂,生生死死不过转瞬之间,有时纵然是我一脚也难免踏死四五只;而纵然是有虫蝥一生安然无恙,却也只有短暂的半月或一两月的寿命...由是一代代尸躯积存,也就成了供给风明子花成长的养料。”余庚说到此处,目光忽然一转,望着不远处一条正在奋力爬动的虫蝥笑着道:“至于风明子花,其所结果实累累,人不可食,但果实跌落地面,一粒却足以作为许多虫蝥的养分...两者相生相伴,一同壮大,也必然一同消亡。”
“是故,以楚掌门所见,是虫蝥成就了此地美景,还是美景成就了满谷虫蝥呢?”
楚升哑然,一时无话可说。
顿了许久,他才苦笑道:“小子,你切是有些胡搅蛮缠了,我问你的话偏偏不答,直扯这些有的没的,又没有一处着调的。”
是的,余庚这黄毛小子偷换了概念。
楚升也算是才思敏捷之辈,不然便落在这黄毛小儿挖的坑里,直接被他埋了去了。
不过他楚升毕竟是楚升,余庚的小手段终究还是被看穿了去。
见楚升执著发问,余庚也是心中无奈之极,苦笑着要离开,偏偏楚升还从窗户里伸出一只手来扯住他。
“这样罢...”黄毛小儿道:“我可答楚掌门这一问,只是楚掌门可愿随我一同往谷中走上几遭?”
望着景色美丽,楚升却喉咙发紧,深深的看了一眼余庚一眼。
这黄毛小子,也是心底蔫坏了的。
可他堂堂一派男掌门!如何能说不行?
楚升硬着头皮应下来,只是暗自打定主意,劳什子的几遭,老子陪你走得半遭已经是难得了。
余庚便点了点头,未曾多想其他,只是答道:“原因很简单,因为小子以为,江湖实在了无趣,未有谷中栽种乐;我亦不愿仗剑纵马行天下,只盼守得此地山谷,种些植株皆可。”
“江湖了无趣,未有此间乐?”楚升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这黄毛小儿,这语气,好似是个长年在江湖中漂泊之人才有感而言的吧。
“你小子倒实在是有些口出狂言...”
余庚羞涩的笑了笑,没有接话。
但楚升已经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笑着点头,“好啊,虽然如此,但是我喜欢!”
他是当真喜欢,这等气度豪情,居然出自一黄毛小儿身上,也真是奇葩。
“既如此,楚掌门,还请了...”余庚也笑的欢快,作了一个请的姿态。
“满谷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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