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轮的月色之下,有人起身推开窗,明月照得院朦胧一片,他抬头望着这轮明月,久久无语。
一个黑衣人静静站在在身后,一动不动。
“朝堂之上形式越发紧张,我又已被赶出京都...”他眉头紧皱,心中无奈之间满是怅然之意,“九千岁之势,恐怕再也难抵啊。”
到了这一步,六君子的抵抗之势已然是明显的落于下风,如他这般人物,自然是早有洞察之意。
想到这里,他摇摇头,当今圣上实在过于偏爱那九千岁,毕竟他们为外臣,后者为家奴。可这家奴为恶,天台怨气久矣,圣上作为家中主事者,如此偏袒,未免让天下人心寒。
眼睁睁看着己方一一被赶出朝堂,看着九千岁逐渐只手遮天,他心中确是难受。
“老爷...既然天意不可违,尽心则矣。”身后的黑影摇头道。
“也罢也罢...”他摇了摇头,面上努力振奋起来,“已是不在彼位,心中再是如何,也没有效用,不如还是将注意放在眼前。”
“正当如此...”
“砰砰!”
佛寺门庭,忽然响起了叩门之声,有和尚应了一声,继而上前查看,这也或是多有游玩之人,在山林间迷了向,是以常常留驻于佛寺歇息,都只是寻常事。
今夜不知为何,老主持始终心间难安,因而一直在焚香颂佛,手中敲打着木鱼声声。
他忽忽然不能再入定,心中如乱麻纠结一片,口中尽管颂着《静心经》,可他一张老脸上已是细密汗珠如雨,这倒权当是做不得假的。
疾风骤雨也夜色的掩盖下侵袭而来,远处山林间响起一道雷声,霹雳一声震响竟是将老主持都吓得浑身一颤。
雷声之后,竟是急急的骤雨,如黄豆玉竹,房檐庭院啪嗒作响。
伴随着雨声、雷声,似是有一股短暂而急促的叫声传开,但转而即逝,普通人一时之间当真难以反映过来。
暴雨倾盆,冲刷着天地之间,寺中渐渐泛上的几分血腥味,都在暴雨中被压下。
老主持一颗心终于勉强是稳住,旋即入定其中,可还未有片刻,忽然便有一连串急的脚步声聪传来。
步履仓乱,踏坑溅水,随着房门咯吱长响,一个狼狈的年轻和尚已是匆忙闯入禅房,呼吸依旧急促,口中只顾着囫囵叫道:“主持...快...走!”
“唰...”有一刀自后背往前捅下,这年轻和尚口涌鲜血,望着自胸前冒出的尖刀,更多是的是难以置信与留恋。
“噗通...”长刀抽出之后,和尚身子便也软的如同一滩烂泥般,自顾躺倒在地面,而杉浦鬼守咧嘴嗤笑,长刀一挥,指向那老主持,“老和尚,未有想到吧...”
“刀匪?”
杉浦鬼守兴致高昂的上前,当先一刀便以刀身抽在老主持圆溜溜的脑门上,直抽得老和尚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扑倒在地,已然是鼻血长流。
“特地来此一拜...”杉浦鬼守装模作样起来,“听闻贵寺有贵人至,敢问他现在在何处?”
老和尚颤巍巍的坐起身来,双手合十,面上的惊讶已是很快散去,变得平静如水。
“不知...”
“也是无所谓...”杉浦鬼守也没有期待自己随口一问,这老和尚便会乖乖的将一一二二都倒出来。
“反正我亦不是很在意...”一边好整以暇的合上刀身,杉浦鬼守便兀自在老主持对面的蒲团上坐下,嗅了一口燃香,面上有几分陶醉之意,“我瀛洲也有佛寺僧侣...”
“曾经,还与诸位分庭礼抗。”
老主持只是笑了笑,没有答话,这人的确是渺小无知,这话里便错了不止一点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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