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柴山匪象,已非往日。
山上便尽皆是一副蒸蒸日上场景,有青壮来往穿梭,披甲持刀,随号训练,声势也颇为惊人。
除此之外,便更是大兴土木,建寨修塔,渐渐已是有模有样,再不似往日一落落山寨模样,反倒是几如一堡垒。
而今的柴山三匪,熊光、雷通、荣平气度也非从前。所谓手里有银两,肩上有披甲,他们也无需为这番兄弟饥饱担忧。但有楚升压在头拒绝,又有些舍不得,左右思量终究还是收下了还气丹。
“我嘱咐之事,皆好生去置办,我自不会亏待你三人。”楚升拍了拍荣平肩头,便上前头也不回道:
“取上东西,前面带路,我便要去一好友相别,耽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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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匪在前,楚升自不会耽搁事宜,不多时,便也已是登坡而至。
那道坐在青石上,眺望远方的身影,自然也是映入眼帘。
楚升往后伸手,自有一匪将酒坛递来,他步履不停,仰面饮却三两口,而后将酒坛一抛,便只见那青石上的公子单手擎住,回过头来,却是笑道:“楚兄,倒是有些时日未见了。”
目光回望,那人却不禁也是顿了顿,便只见楚升身后跟随有四五小匪,一人手上捧一大公鸡,一人怀捧猪头、一人提有活鱼跳摆、更有一人提着一篮子,装有鸡蛋、燃香、酒碗等等。
其人嘴角抽了抽,面上不禁泛起了疑惑的表情,楚升权当未见,自是阔步上前。
“自宁州城一别相约,炎彬果然准时赴约,也不枉我等了这些时日。”
阳炎彬眼角都不禁抽搐,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往后撇去,满腹无奈问道:“叙旧的话且先别说...你搅出这般阵仗又是要作甚?”
“你来猜猜?”
“总不成...是要饮血酒、烧半香...结金兰吧?”
看着楚升笑眯眯的点头,阳炎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彼时楚升告别之后,只是道他动身之时还须来寻他,好作以践行,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这茬事啊。
但愕然无奈之际,他心头却也是暖流涌动,最起码其人下得这般决心而去,可就是一条不可回头之路。
残人自是被世间人鄙夷,阳炎彬自是知晓日后当会被天下人如何嗤笑的。
此事,楚升自然也是知道的,但却毅然决然的做出这番决定,结了金兰,便有几分荣辱俱是一体的感觉。他能做出这份决断,阳炎彬心中自然是感激之极,但阳炎彬也自知这是对楚升百害而无一利,由是当即肃声拒绝。
可楚升既然作了这决定,自然不会退缩什么,阳炎彬的心思他也明了,可依旧不容置疑。
两人都知彼此心意,却是在山坡上争执不休起来,彼处的几个小匪都是面面相觑。
其中一匪倒是柴山老人,倒是见过最初五匪结义时候的场景。彼时横荣平、张朗、熊光、雷通、李重五人何等谦让和睦,定座次名谱,你谦来我让,好一幕其乐融融场景,任是谁来看都只觉得五人乃真就是亲若手足兄弟般。
这般争执不休的结义场景,还真是第一次见。
既然不愿,那便不愿罢,又强逼什么?
但他并不明白,此事又如何是表面所见的那般简单。
就说那柴山五人当年结义时一幕兄谦弟恭,可后来如何,还不是自起纷争,张朗、李重死在谁人手上?便是他楚升所杀?
还不是死在那结了所谓金兰的兄弟手中。
情义是否坚固,又岂是这表面一幕便能看得清晰的。
话说回来,阳炎彬不愿日后牵连楚升名声,便当真是执意不愿,二人一时竟然僵持不下。
片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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