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个夜里发生的小插曲,大冬天的,拐了一个,又捡了一个的宽一却赶路赶得一身是汗,马屁股上的人,还很是不安分的动来动来,那头老太婆座下的驴也是个拖累,蹄子就跟灌了铅似的,还没有人走的快,他只得把驴子的绳挂在马上。这下三个人都慢了下来。
萱草见此,心里憋着笑,前两日这夯货为了躲避耳目,一路马不停蹄,五脏六腑都给快给她颠散了,憋着憋着,就又转成了火气,不久前还烧了东蒙的皇宫的的杀神,现在却被绑成了一条粽子,随意的扔在马屁股上,当真是,福祸难测,萱草身子用不上力,留给脑子的能量就多了,心中将东蒙的形势理了一遍,不得不再次感叹,呼澜这人,捉摸不透啊,牢牢控制着东蒙的命脉,却毫无造反之意,激阿古占出兵,又临场反水,不仅看着阿古占被擒,还让几十万军队白白奔波往返,他图什么?不可能只为了绑我过来吧?为了控制我爹?萱草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当时他故意架空皇室兵力,我们才能得手,若是想绑我,那时就能把我留下。他又为什么帮我们?借刀杀人?这么费事,早就弄死一百遍了。便是他动手了,东蒙谁人又敢多言?他的目标是尧昱?萱草脑子里一团乱麻越生越多,把她整个人缠得透不过气,
“丫头,你看这驴,以往我只让它推磨,也还凑活,可现在让它拖我这个老太婆,它就不行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粗葛的声音打断了她,萱草看了看那匹瘦弱的驴,脱口而出,“太重了呗。”说完,自己先愣了一下,随即支起脑袋,再次对上了那只眼,这次那只眼里却没有任何焦距,看着她,又像透过她,看着其他地方。
“太重了,就放一放。”
萱草瞧了这个老太婆不下一百眼,鼻子,眼睛,嘴,耳朵,连头发丝都观察了个遍,没有一处熟悉,“婆婆,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像见到了我亲奶奶一般。”三分甜的笑容,五分真挚的语气,若是换个人,就得开心的认下这个白捡的孙女,可老太婆淡淡回了一句,“你娘都没见过你亲奶奶,你又从哪见到的?”
萱草要不是被绑着,当场就得把这老太婆供起来,这是个活神仙啊,“婆婆,看来你才是个说书的,路上无聊婆婆要不要说几个故事来解解闷。”
老神婆横了她一眼,嗯,真的就一眼。
“看来我刚刚的话都白说了,让你放一放,看来你是松不了手了”
宽一打着扇子回头,“放不得,放了就到不了地方。就得露宿山野了。”
萱草也附和着,蜡黄的脸上是掩不住的偏执,“对啊,那可是我的命根子,松了我就死了。”
“痴人!”
三个人连拖带拽,总归是在傍晚赶到了太川镇——也就是宽一口中那个以酿酒出名的镇子。萱草也总算体会到,什么叫酒不醉人人自醉。哪还需要喝酒,这空气中的味道都是酒曲发酵的味,从街头到巷尾,家家户户都溢着酒香,三步一小作坊,十步一大作坊,门口都堆满了酒坛,一层层重起来,与人同高。
她被马带着,马被宽一带着,左绕右拐,在一颗大树下停下来,敲响了那扇紧闭的木门,里面有动静传来不一会,门就打开了,从萱草的角度,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圆鼓鼓的肚子,然后她看向那人背后,满院的红褐色的酒曲,诱人之极。萱草舔了舔嘴唇,“真香!”
“我上次定了十坛酒,明日可以带走吗?”宽一对那赤膊大汉问道,“没问题,你明天几时来拿?”
“寅时来取,记得给我送几个碗。”
“行!”
“你家老子身体还好吗?”老神婆突然插了一句,大汉叹了口气,“故人来得完了,老子两个月前就走了。”
老神婆闭上眼,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你这酒啊,还得酿,不然你老子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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