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想着,手上也不闲着。绳索、柴刀、钩子,在手上串联纠结,又招呼了母亲姐姐用力将一口铁锅吊起来,挂在门前。姚氏母女看着苏黛余绷着一张小脸,咬着嘴唇布置着一切。虽然她是最小的,最应该被照顾。但是不知道何时开始她已经成了家里的主心骨。
母女俩越看心里的惧怕就越是褪去一分,最后两个人似乎明白了苏黛余的用意,纷纷动起手来。那口铁锅足足有二十多斤,在门后高高挂起。若是有人破门而入,这铁锅被绳索机关带动直接落下扣在头上怕是脑袋都得砸出个窟窿。
不过等了半天院落里静寂无声,姚氏忍不住想要出去查看。苏黛余按住她摇了摇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院子里散了数个大老鼠夹子呢。有这些先周旋着,天亮再开门吧。
却说苏大蛋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夏胡来家。他咣咣砸了半天的门,夏胡来却不在家。苏大蛋用力过猛,裆下一阵疼痛难忍,低头再看早已经是支离破碎。他双手拼命的捂住了。
夏胡来此时提着灯笼,脚步踉踉跄跄一身酒气走了过来。他到了自家门口才发现一个黑影撅着腚,脑袋扎进柴火堆里吭哧直叫。
他吓了一跳,晃着灯笼去照才看的真切,“卧槽!苏大蛋,半夜三更的你跑我这儿干嘛?撅着个腚,我还以为是铁柱家的黑狗发情了。真是瞎扯淡嘞。”
苏大蛋此时钻出柴火堆,哇哇的哭喊,“我的那,就是扯掉了……”
夏胡来仔细看了看,不由得感叹道:“亲娘嘞,碎嘞。”
姚氏搂着俩孩子一宿没睡,两个丫头后半夜受不住困倦纷纷闭了眼,可是她哪里敢睡。待的天蒙蒙亮,她轻轻移开绳索机关出了房门。前院门口赫然斑斑血迹,门上一片片的血手印看的姚氏惊心动魄。
再转回头她才发现四仰八叉躺在厨房门口的大门牙,她的脸吓得惨白,小心翼翼过去摸了摸大门牙竟然已经冰凉。
苏黛余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出来,她冷清的声音响起。
“母亲,咱俩一起把他拉到门外去。死也不能死在咱们家。”
姚氏这才明白过来,这个泼皮死不足惜。但是死在寡妇家里就惹人非议了。村里那些嚼舌头的不知道有多少难听的话等着了。
她们二人合力拉着大门牙的双脚出了院门,直到土墙底下苏黛余才停下来。
“母亲,我去找里正过来。一会他问什么我自有答话,您只听着就成。”
姚氏点了点头,只要看到二丫头波澜不惊的面孔姚氏心里就吃了定心丸。
里正家也是村里的大户,青瓦砖房七八间。苏黛余伸手拍门,手尚未触及门板,门却已经打开。一位身穿玄色长衫的少年正要迈步而出。
那少年十二三岁,头上插青竹簪,面目俊朗双眼如勾,弯弯的眼角向上挑着。苏黛余那拍门的手一巴掌就扇到少年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两个人都愣住了。
苏黛余心里忐忑,她的脸上映出一片绯红,“初次见面,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完,她拉起少年的右手,白皙的小手攥住他的手腕,轻轻的在自己的脸上轻抚了一下。手掌与脸一触即开。
“现在我们扯平了。”苏黛余狡黠的笑着。
那少年一直静静的看着她。一大早就堵在门口打了自己一个巴掌的这个小子——长得好俊。他笑的时候脸红红的,双眼璀璨里面宛如星辰大海,红润的唇中有一颗可爱的小虎牙。若是个女孩子的话,自己真可能会动心。
苏黛余很快褪去了情绪,她双手一揖,“我是苏家大房的苏黛余,烦劳兄长帮忙通秉里正。大房出事儿了。”
“原来你就是苏黛余。”少年嘴角一扬,把她让进了院子。少年看了看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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