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的人没了生计来源怎么办?抢呗,就别再有路经苍龙山的人,否则裹脚布都能给你抢过来,就让你光溜溜的离开。当然能光溜溜离开还是山寨大王开恩了,你以为山寨周边的草木为何比其余处苍翠的?
于是乎,流民改了行,做了另一份职业,曾有前辈高人称这是一份很有前途的崇高职业。
十余名身着破烂裘袄的山贼正缩着膀子围蹲在大院内的火堆旁。火很旺,雪前储备的松枝柴禾在火中竭力的弯曲爆裂着,老树根在高温下流动出金黄的油脂,滴滴落下,烧红的木炭便又腾起阵阵火光。不时有松子在炭火间烤裂溅射向四方。
“啪”又是一枚松子射出火堆被其面前的山賊眼疾手快的接了下来。“嘶乎,嘶乎”山贼抓着松子的手直接拍进了身旁的雪里。
惹得身旁的众人失声调笑“二瘪子,瞧你这嘴馋的,都不顾自家媳妇儿了。”
此言一出众人立马反应过来“库库库”“哈哈哈”笑声一片。
只是这笑声实在不敢恭维,配上众人脏兮兮的脸庞,暗黄的牙怎的都有点恐怖的气氛。
名叫二瘪子的山贼年纪并不大,此刻老脸一红黑漆漆的脸也就他自己知道自己脸红了,故作坚定老成的站起了身拍了拍落在身上厚厚的雪花,剥开松子向口中扔去,略带含糊的应了声“不是我说诶,实在无趣的很,大雪封山好些天大当家的也不带咱出去遛遛,再不济也去镇子里劫几个女子回来让大伙乐乐不是?”
“垃圾吧倒,大当家的年纪大了,每有女子不是让兄弟们乐呵?再卖进窑子里说来可惜月前那小桃红留寨子里多好,愣是给大当家卖了。”
“大当家的如今只想着活久点,再活久点。哪还对女子有趣?”
“前次大当家的带咱劫的那二世祖不有根千年人参么?娘的这辈子见过那么粗的老参也值了,能和老伙头样喝点汤就更好了,说不准能多活几年呢。”
“嘘,噤声,大当家的最恨人染指他看上的东西,老伙头喝口汤少了只眼呢。独眼龙你想瞎么?”众人盯着一右眼蒙黑布的壮实山贼打趣道。
“叮铃,叮铃铃铃”众山贼调笑间话语瞬间停了下来,目光齐齐望向寨门边一绑着细线的铃铛,并不是风吹动响的声,因为拉扯铃铛的细线已经在众人看向之际断了开来。“有猎物掉坑了,弟兄几个留俩上箭楼警戒,其他的一起去,最好捞只山猪回来今晚咱吃鲜肉了。”
言语间一众山贼纷纷起身拍打着雪花向寨门与箭楼行去。
邱毅很倒霉,方才赶路迷进了林子里,山林里白茫茫一片不辨东西南北,本想按路折返转头去傻眼了“我是谁?我是从哪来的?我在这干什么?”
回头入目所视除了近前的十余步脚印余者皆被鹅毛大雪遮盖了。取下了别在腰间的柴刀,邱毅无奈只得寻着一处方位继续前行。
雪下的松林真的很美,银枝高挂,白毛飘絮间不时有枝条被雪压弯噗簌簌的掉落大团积雪,雪落松针现,绿油油的松针在阳光照射下折现出闪烁的亮光。
此刻邱毅无心亦无暇观赏美景,因为,眼睛都要被亮瞎了。白茫茫的一片,每棵树都一样啊,太阳?太阳在头顶呢。影子在脚下呢。欲哭无泪啊,该怎么走?
噗簌簌’又是落雪声,邱毅已经麻木了,除了风声,落雪声,脚踩雪地发出的吱吱声就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了,脑子里除了立马走出山林寻一山洞歇脚再无他想。
正是这份麻木,邱毅未曾想到的危机正步步向他逼近了过来。落雪处的矮松处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少年。
“吱,呼呼”
“吱”
“吱,呼呼”正在向前行去的邱毅如站桩般瞬间停了脚步。
“吱”踏雪声,自己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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