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列克刚进城时,除了一串贝壳项链和一身褴褛一无所有。当然如果不算上城外父女因他的善心舍与他的几块钱的话。因为那些钱很快就变成了小孩子一天的能量,支撑着他走到城中。
身在孤儿院里,他总是会不时地立在玻璃窗前,回忆起从自己进城以来发生的琐事。再往前的东西他就没有多大印象了。一个连小包袱都没有的小屁孩儿,漫无目的地游荡,身上散发的臭味理所应当成为他是一个乞丐的标签。他很快在城市边缘发现了一个聚集了他这样子的人的团体,并立刻融入了他们。
跟随这群乞丐,布列克根本不用担心吃食,连穿的褴褛都可以从垃圾堆里翻出来。但是他们都没有布列克心中期待的那样,可以带着他远走。
这里的所有人都在一个怪圈里爬行。他们吃了就走,走是为了吃。他从垃圾堆里捡出一本《星星奶牛牧场》,却发现这里的乞丐们对文学毫无兴趣。他连个分享内容的人都找不到以至于无法去倾诉。
带着那本童话,布列克在一个漆黑的黎明撇下了乞丐部队。但当他面对初升的太阳时,他还是一无所有,褴褛依旧是褴褛。
被抓到了司法署里,布列克和其他几十个面貌相似的人挤在一间破看守房里。
霸凌现象很快就出现了。几个人群中高大的人嫌自己站的地方不够大,把周围的人都向外挤。他们动作之粗鲁,令周围的人很是惧怕。被挤的人不懂团结就是力量,反而把压力更向外扩大。可想而知的是靠近铁牢的人几乎要被里头的人活生生从监狱一头推到另一头。
他就在人群正中间,但他一直在往反方向挤。他力图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温和的空间,又能够把在里头耀武扬威的人给顶回去。但很快他自己就发现这是徒劳,毕竟自己一个人还敌不过几个比他高大许多的人。
然而更多的人像他一样,不再是向外而是向内挤。很快原本只是一团细胞瘤一样的组织突然长成一块有纪律的肌肉,将压在肌肉上的压迫迅速抵消。开始时耀武扬威的人最终不得不让步。
最后他们被一个一个地叫出去,踏进一个办公室里,填写一份什么表格。这些人中认识字的屈指可数,别提那些能写好一手字的人了。轮到他时,他只是目光有些闪烁。
办公桌后面的人即使坐着也要让他稍稍仰视。因为发现他们大半当中的人还是不认识字,那坐在桌子后面的人改用了问答的方法。
他把自己抬到和椅子一样的高度,然后坐在那人的面前。
事后他发觉自己回答问题几乎脱口而出,包括有关自己原本家庭状况,自己的年龄和离家出走的念头。可是这些对于跳下椅子的他,仿佛天国一般的虚幻,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他口。
在填报姓名时,他只记得自己父亲的姓的发音,也就是自己的姓。但他在朦胧的记忆中,没有真切地抓住它。最后他用了一个相似的名字:
布列克
在孤儿院里他学习了语言,学会了文字。后来他知道与自己一起进入孤儿院的人数是零。他们要么被领养走了,要么在自由的那一刻就继续流浪。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布列克在孤儿院的最后一天,一个身着不详的政府服装的铁板脸闯了进来,用公众旁观时最喜欢的官方腔调,不清楚是向他身后的军警还是孤儿院的其他人在宣布:布列克是海盗普兰克的儿子,本名亚瑟普兰克。
这时布列克才在自己多年以来的回忆中为那一幕恐怖的景象作出解释。海盗一族崇尚通灵,认为海洋神把父辈们对海洋的认知在某个暴风雨中突然通灵给他的后代,于是血脉在暴风雨中永存。
通灵的内容千奇百怪,有些甚至是他们生前不曾想让世人知道的东西。据说袭击了大洋灯塔的大海盗里奥阿查科,曾让诺弗联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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