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尼,那个暴躁的中年男人并不像查理曼先生一样讲道理,克莱门很庆幸查理曼先生没有坚持去警告他的导师,而是去找海森。
他导师的双胞胎兄弟总是和他们形影不离,又或者说是他的导师邦尼一直跟随着海森,而克莱门作为邦尼的学徒,一直跟着邦尼,这才形成了一个稳固的三人组合。幽灵猎手总是独来独往,而那些学徒,克莱门听说过查理曼先生的大学徒诺顿,他经常被单独指派出去做些事情。有的时候克莱门十分渴望能像诺顿一样离开导师,也有的时候他会问自己为什么没能遇到一个查理曼先生一样的导师,甚至不需要像他一样温和可亲,像海森一样也是可以的。
海森和邦尼一样都嗜酒如命,但他从不会让自己喝得昏了头,克莱门甚至怀疑海森从不会喝醉,尽管他明明喝得有邦尼那么多,当邦尼醉醺醺地躺倒在地时,海森却还能清醒地吩咐克莱门去扶起他的导师,或者吩咐他打扫干净邦尼的呕吐物。
邦尼喝醉之后敏感而易怒,他会无缘无故地打一顿克莱门。但是海森就不会那么做,他虽然偶尔才会阻止双胞胎弟弟的暴行,但他自己从不会动手揍克莱门。海森在克莱门眼里是个好人,虽然他有时讲话狠辣,像个无情的暴徒,但他不会因为酒精失去理智,也可能是克莱门至今还没被邦尼打死的原因之一。他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会代替邦尼教克莱门一些猎手们应该知道的知识。
克莱门想象过,如果有一天海森厌烦了他的弟弟,不声不响地就自己离开了,只剩下他和邦尼两个人的话,他是不是应该逃跑。也许他可以逃到另一个猎手的身边,比如查理曼先生,又或者是欧内斯特先生,听说他们两个是对学徒最好的猎手了。又也许,他应该远远的逃离幽灵猎手的世界,趁着自己还没有完全成年,回归到正常的、大部分人都会习惯的生活里去。
少年清洗着他的导师和导师哥哥的衣物,渐渐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而查理曼杵着他的手杖,走进了酒馆。
他冷静而颇有几分优雅气度地来回巡视了几圈,这个中年男人身上含蓄的气势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忽略了他有些瘸的左腿。这是个普通的酒馆,查理曼在门外时就感应到了,整个酒馆内他要找的那两个人就在吧台的位置。
“嘿,文森特!”一头乱糟糟棕褐短发的中年男人靠着吧台对他招手。
邦尼已经喝了太多,只有海森清醒地对他打招呼。查理曼皱了皱眉,神情严肃地走近两人。
“你也打算沉迷酒精了吗,文森特?这可不是什么好点子。”海森翘着腿,他的双手剑摆在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歪歪扭扭地斜靠着一个酒桶。
查理曼看了一眼醉醺醺的邦尼,对海森撇了撇头:“我有事要和你说,我们出去谈。”
海森耸了耸肩,他踹了一脚邦尼,然后随意地说道:“不用多此一举,我可怜的弟弟耳朵已经被酒精毒聋了,他什么都听不到。说吧,文森特,你又要说什么讨人厌的话了?”
邦尼被他的双胞胎兄弟踹了一脚,却只是像瘫烂泥一样趴倒了,完全没有别的反应。
查理曼看了一眼邦尼,又看了一眼对此有些冷默的海森,他没有多加评价:“有关你弟弟的学徒克莱门。”
海森挑起眉毛:“那小子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海森,他和你也生活在一起。”查理曼说话带了重音,强调着他自己严肃的态度,“我发现你弟弟对学徒有些苛刻,我必须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希望再一次看到那孩子身上出现被打的伤痕。海森,你应该约束你弟弟的行为,不要给幽灵猎手蒙羞。”
“我没有吗?”海森换了个坐姿,他收敛起了原先的随意,“至少我让克莱门还活着。文森特,你不能够把每个学徒都当成你自己的学徒或者孩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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