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抬起棺材,向祖坟走去。
等到天亮,人们上街时,爷四个满面尘土地回到家里。
陆腾飞一夜没睡好,将他们的说话听了个满耳。他从心里就讨厌这种以计谋算计人的行为,住了一晚,吃过早饭,辞别于通流就要走。于通流也知道留不住,便送了他两个馒头,留他路上吃。
于通流和长子、三子都来送他,只有东邻的于在江没来送他。陆腾飞走出去很远,还能听到于在江妻子那嘤嘤嘁嘁,不绝如缕的哭声。那哭声像一首歌,是悔恨、惋惜、抱怨、无奈、还是······、
陆腾飞心情郁闷,想不到此次北去,没有救人于危难,却是在帮着害人。如果不救于通流,就遇不到翟凤池。遇不到翟凤池,任凭他心有千万恨,没人帮他盗取史家墓地的金莲,他的双眼仍是不分黑白。他不分黑白,就不能给史家看个火地。不看个火坟地,史家的大就不会葬身火海。也许,翟先生现在还活在人世,还委曲求全地活在史家大院里。夏天找树荫,冬天找太阳。
奢望此次安居下来,娶妻生子,好给逝去的父母有个交代的愿望,却成了泡影。
他驱车狂奔,两眼不看车外物。只想赶到扶岭镇,把车还给车主。
将车归还车主,从包裹里取出于通流送他的馒头。刚要一口,里面露出了金黄色。他掰开一看,原来,里面是一锭金子。
他在客栈睡了两天,继续北去。他虽不相信运筹帷幄之中,能决胜千里之外的计谋,但还是怀着好奇心,走向了史家大院。
史家大院的院墙很高。新换的大门显得清新秀气。桥下的水,依然在大门前停留两天才向东北流去。可院里再也听不到往昔热闹喧哗的嘈杂声。
翟凤池翟先生,已被弟子于通流埋在秀才村东山坡的朝阳处。西门外的柳树下,再也没有他闭眼乘凉的影像。柳树下只有一块光滑的石头,陪伴在柳树身旁。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埋他时,他的弟子于通流没用那瓦罐子,用的却是坛子。坛子毕竟比罐子要大很多,或许,居住的房屋大一些,他的腿脚也许能舒展一些。不知道的是,穆大伯抱来的那坛子,到底是盛醋的,还是淹咸菜的,还是给孙子当过夜壶······。
陆腾飞伫立良久不见一人。刚要转身离开,却见从西面过来一背柴的老汉。他迎上几步问:“大伯,这家的大门为何紧闭呢?几年前我来时,这里可热闹得很。”
“半个月之前,我还不敢从这过呢!怎么,你是他家的亲戚?”
“我这么穷,怎能成为人家的亲戚?”
“是啊,活着没攀上,死了就更不用攀了。”
“你是说,这大院里的人都没了?”
“一个没剩,全被火烧死了。不,听说只活了两个人。一是四少奶奶,一是给四少奶奶赶车的史忠。这新大门就是史忠花钱做的。院里住的人,都被埋在了住处的后面。整个大院,如今已变成了墓地。”
“墓地?”
“这有什么新鲜的?”
“福祸无常,并不新鲜!”
“你到了我这把年纪,比我想的还透彻!”说罢,走向了西桥。
陆腾飞顺着大院的东墙外向北走。到了北面的山坡上,回头又看了看院内。院内白色的魂幡随风舞动,好似在相互的问候。
他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懊悔。李守义的儿子李福明,他在当鬼时曾利用过自己,将它的鬼同伴杀死了。现在,翟凤池和于通流这师徒二人,又合伙欺骗了自己,将史家一百多口人,烧死在了睡梦之中。
自己孤身一人,并不缺银两,不必要露宿街头野外或残观破庙之间。
九月的午时,骄阳似火。透过空气形成细微的波纹望去,西北有座寺院,红色的大门上写着‘万佛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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