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课程延续了苏联模式,解剖分为系统解剖学和局部解剖学两门,也就是说没时间进行心理准备,大一必须开伙。
所以易安真没觉得审讯有什么残忍的,普普通通啦,反正不是自己遭罪。
面包车并没有驶向宗教局,而是直奔商业街的购物中心,离易安前晚的事发地不过数百米。徐涛在附近停车,赶在被交警发现违章前接上了自己的乘客,然后迅速驶离。
上车的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四十多岁,身体强壮,坐在车里几乎感觉要顶到棚,十分有威慑力。
“这位是迪米特里,连夜坐飞机赶来的俄罗斯同行,表面身份是国际刑警。”徐涛介绍。
易安和赵娜娜也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奇怪的是迪米特里坚持要求握左手,右手一动不动。
“吸血鬼猎人也曾经在我国境内进行犯罪活动,他们三个月前屠戮了一位律师全家。”迪米特里顿了顿,从怀中掏出档案袋,“十二口人,只有六个是血族。”
“这个库利克还是孩子吧?”易安缓缓翻阅后倒吸一口凉气。
图片内容绝对称得上限制级,每个受害者都遭遇了处刑式的对待,呈十字被长钉挂在墙上,全部身首异处。
十二口被整整齐齐铺满整面墙,第一眼看去的确触目惊心。赵娜娜好奇地扫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怪自己为什么不长记性。
“只要是血族,就算才三岁都不放过,这就是‘使徒’的作风。”迪米特里的汉语没什么音调,反倒显得低沉,“我追查了‘使徒’五年,他们是最为极端、最为盲目的狂热者。”
徐涛敲方向盘:“消息灵通啊,我这也是才知道他们是‘使徒’的人。”
“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倒不如说怎么能忘得掉。”迪米特里拍拍右臂,“义肢,都拜裴先生所赐,被他的一刀差点要了命。”
迪米特里难过了几秒,开始慢慢起使徒的理念,比如认为死亡什么的根本不是问题,相反会使凡人更接近神,所以战斗起来对自己和敌人都凶狠得不行。
再比如夺走生命在使徒眼中是一种仁慈,应当心存感激。
“迪米特里先生,你晚了一步,裴洪勇没扛过去审讯。”徐涛递上易安拍的照片,上面是遍体鳞伤、死状凄惨的裴洪勇,“你没法带他回国了。”
易安坐在边上,一脸无辜,像个好奇的萌新。
“遗憾。”迪米特里不置可否,将照片收好,“这段时间我会暂时留在k市,如果‘使徒’的其他人员来了可以找我。”
他对调查局的人完全谈不上信任,徐涛也没对表示反对,只是说注意签证时间,否则依法遣返你。
面包车兜兜转转,最后又停在了购物中心旁边,迪米特里晃着巨大的身躯下了车,发动机再启动的时候起步都有力了许多。
易安看着毛熊离去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进入了什么样的世界,或者说其实那个世界一直在人们身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底线,偶尔吞噬几个无辜卷入的倒霉蛋,嚼一嚼混着骨血咽下去。
正因为这样对倒霉蛋们有些太不公平,所以才有了徐涛和迪米特里这种人和他们背后的组织。如此想来,易安忽然没来由地泛起一阵职业自豪感,只觉得胸前不存在的红领巾越发鲜艳了起来。
直看得身旁赵娜娜下意识坐得远了点——啊,这个科室正常人比例越来越低了。
下车的时候,易安由于大病初愈而且马上就要见家长所以被强制回家休息,徐涛下车前交给他一部平板电脑,只说是工作需要的资料都在里面,回宿舍自己看,上班还回来。
还有,千万不要随便联网。
易安握着轻盈的机器有种身怀重宝的感觉,和路上遇到的牲口们不安地打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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