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陪她坐着,也是望着凌墨尧挥动的笔,时不时换碗茶。
“这是给魏国的悼文,你可要瞧瞧?”凌墨尧的声音里有着不同寻常的低沉。
未央点点头,兰馨赶紧帮她接过展开到面前。
“父皇。”未央抬首含泪道:“儿臣也要用印!”
这可是未央封长公主以来第一次用印,凌墨尧只是轻嗯了声。
“朕追紫络为寒音上人,赠谥号文,可有异议?”
未央垂首摇摇头。
手中的玄纱还是如旧日般,可寒音寺的人却走了,未央清楚的记得今年离山时紫络送出自己很远,然后对自己嘱咐道:“公主,你好生照顾自己,紫络不再多行了……”
走了很久后未央还看着她站在山上眺望自己,没想到今朝却真成了永别。
凌墨尧将信与圣旨交给兰馨,伸手揽过未央在怀里,拍拍她的后背道:“别怕,还有父皇呢!”
未央的泪水终于奔腾而出。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尉迟轩竹又走了,尉迟元翰也在准备重回祁北,陆御风因为私情暂时留在凌都。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为了和锦宁公主完婚。
年后不久凌皇就宣陆鸿志夫妇进宫商议,而后扳旨将锦宁长公主玉韵指婚给威化将军陆御风,二月完婚。并传国书给列国,向四海发出请帖。
而未央彻底收了心,在宫中乖乖坐了一个月学习嫁娶之礼,直到凌墨尧处理完凌玉炔事,这才收到去紫蔚山的消息。
走的那天又飘起了雪花,未央穿着那身红色衣裳站在轿辕看着巍峨森严的皇宫,心中有种莫名的悲伤。
皇后率后宫人跪别他们,这一个月来她消瘦了不少,完全没了之前的雍容华贵之色。之前她老找自己的不是,未央虽说对她不是那般喜欢,可也没有恶意,看着她这般倒有点伤感。
昨天凌墨尧下令,将凌玉炔遣回岭南,夺亲王之位与兵符,只做瑞安王。而林阮孟萧枫之类,在未央大婚前全部枭首示众,这些留给大刑司赵郁达处置妥当。
锦荣没有牵连,只是被禁足在府中面壁三年,孩子仍给她抚育,却永不得入朝为官!昨天未央带她去看最后一眼孟萧枫,两人相对无言,未央离开后听到她崩溃的哭声,却也无能为力。
“不管如何,当年是我非要你入朝为官的,如今……只能抱歉!”这是未央离开时唯一与他说的话。
孟萧枫在后面苦笑道:“您别这么说,孟某这一生最快意的日子便是在云州,托公主的福,虽是辛苦却也算匡济了千万百姓。如今一切都是在下咎由自取罢了,怨不得他人!”
他和林阮都招供了,他们是为扶持岭南王而同道密谋。这些年两人在岭南与阴云功勋显著,发展了不少党羽,在朝堂可与凌玉琅和凌玉琏分庭抗礼。至于下毒之事,他们只是知情,却绝非与静妃一道。
静妃什么都没说,自从被押入地下恐怖的水牢就精神恍惚,嬉笑怒骂宛若疯癫。她那苦心收集来的极品天花粉都被王景止当宝贝拿走了。
这些好似都没什么要紧,朝堂结党营私自古有之,王子争储更是屡见不鲜,唯一不可饶恕的是他们敢在皇上身边安插眼线。而且……当初剿灭月夲他们犯了欺君之罪,因为在岭南王那里搜到了漏网余孽。这让凌墨尧大动肝火,当即判决那些人死刑!
可见,他对月夲是多么在意。亦是可见,岭南王他们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有的一切都复杂烦心,未央不去问,只是听结果。凌墨尧也没跟她说具体如何,只自己日夜辛劳处理。
轿辇缓缓动起来,凝香将手炉放在她怀里,又给她系上披风,紫苏将几块手帕给她装好,又将她双脚放在怀里暖着。短短一个月她苍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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