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当时离家的时候,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现在我再回来,已经够当这些孩子的姐姐了。”李绝情一言不发,他见孩子们分别堆着泥娃娃,触景伤情。想到了下落不明的姬妍,又是感慨万分。
田娟注意到了,道:“你好像不是很开心?”李绝情强打精神道:“没有,只是有些累了。”田娟嘟囔道:“我知道你还是有些事情瞒我,不过也罢,谁还没点儿秘密呢?”
二人正对答时,临近的一座茅屋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结实的庄稼汉。他神情疲倦,愁容满面。由于过多的操劳,皱纹也长了出来。真是未老先衰,唏嘘得很。
庄稼汉道:“阿钱,回家吃饭了。”其中一个穿着开襟褂子的孩子“嗯”的应了一声,呲溜一下鼻涕,爬起来向屋里走去,他站起来,李绝情才发现他的褂子是被缝制过的,明显可以想象到是家里大人穿完再改给他穿的。上面两块巨大的补丁,看来家庭情况也可见一斑了。李绝情这样看着,怜惜之心顿起。
田娟拉话道:“大哥,这孩子好可爱啊。”庄稼汉辛苦的挤出一个笑容道:“多谢姑娘夸奖。”李绝情问道:“没上私塾吗?”庄稼汉神情落寞的道:“没有,我的阿钱大字不识一个。再过几年也要下地耕作了。”李绝情忍不住道:“他还这么,身体会累坏的!”
庄稼汉苦笑道:“大爷,你可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殊不知我们这样的贱骨头,能填饱肚子都已是老天开恩了。”李绝情见他神情愁苦,又想起此前在昆仑山所见到的蓝赤二帮。心想:“百姓吃不饱肚子,就开始犯上作乱,朝廷宁肯花大批人力财力镇压,也不肯花些心思解决问题。”
田娟自刚才碰面以来,一直在盯着庄稼汉看。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笑了出来,道:“这不是‘平广州’吗?怎么混成这样了?”
那庄稼汉脸色涨红,结结巴巴道:“姑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田娟却变戏法般的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子放在手心,弯下腰去,对那被称作阿钱的孩儿笑眯眯的道:“阿钱,想要这钱!就去那边拿!”然后轻巧的往远处一扔,阿钱果然跑去了。
田娟笑嘻嘻的道:“接下来该算算总帐了。”上前一脚踢中了庄稼汉的肚子,庄稼汉立时跪倒。李绝情见样忙拦住她,急切的道:“你干什么?!”田娟恨恨的看着庄稼汉,道:“他在我时候欺负过我,那时我没能力,现在我要还回来了!”然后踏前一步就要动手,李绝情忙闪身过去,挡在庄稼汉面前,质问道:“他今日已经这么可怜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你就饶过他吧!”
田娟冷冰冰的道:“欺负和伤害我的人,不论他是谁,活的怎样,我都要讨还回来!”接着瞪了李绝情一眼,补充道:“哪怕天王老子也一样!”然后乘李绝情不备,上去一脚踢到庄稼汉的肺,他吐出血来,但仍虚弱的道:“我我不是有意欺负你的我向你道歉”
田娟冷冷道:“现在道歉太晚了!”然后抬起一掌就要拍下去。李绝情见那庄稼汉有危险,急忙一个擒鹰手抓住田娟肩膀,把她往后抓了几步。随即一个白鹤亮翅,挡住了庄稼汉,大喊道:“他罪不致死啊!你放了他吧!你难道忍心见那孩子没有爹吗?”李绝情自己就不明生父身份,从来都是把孟勉仁当作父亲,这番话说出去。其实部分也是他自己的心里话。
田娟却不这么想,她和田轩辕关系紧张,对“父亲”这个词的反应,从来也是冷冰冰的。李绝情一番话点中她心伤处,她气愤道:“那倒也好了!最起码他不会再给人家逼着练武!当成自己欲望的牺牲品!”
气氛正如水沸,突然听见阿钱远远就兴奋叫道:“姐姐!我拿到啦!”田娟往那边看一眼,看着庄稼汉,忿忿的留下一句话道:“我今日看在你孩子的面子上不杀你,你最好好好待他。”说完这句话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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