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也不是没带过兵,但他知道军中与官场一样,做一把手的都抓两件事,一个人事权、一个财权。
限制住了这两样,什么资历、威望、德高望重,都纯属扯淡。
当兵的没有饷银可拿,他还管你是老几当官的跟着你没前程,肯继续傻冒的也不多。
支记官的司衙里,严护军的堂弟,支记官严宏山直着脖子冷笑道:“将军大人,三万条壮汉呐,
这一天光是米粮便要吃掉多少哪有那么清楚的账目再说那些肉食,大人们签了条子就来支用,喏!”
他扯过一个大麻袋,指着里边乱七八糟的账本道:“下官每日采买,往返就得好几趟呢,身边人手又少,
会记账的压根儿就没几个,能算明白的更没有了,这流水账谁理得清呀反正下官是没有贪墨一分银子,
大人不信,尽管去查”
郑宏瞧着那整整三麻袋不分借贷的流水账,心中便是一乐,取了人事权财权固然可以压制严护军的霸气,
但却不能剥夺他掌管军队的权利,那样就会上升到另一个层面,那个层面就是郑宏也是不管触碰。
这个严护军的堂弟似乎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
郑宏知道,要想让他乖乖服软,从此言听计从,配合他的练兵计划,就得拿住他的把柄,如果拿住了他贪污军饷的证据,
还怕他不乖乖服贴吗?
看来这位支记官是低估了郑宏的权利,郑宏的后面,可是大唐第一大特务机构,他能把这三袋子的账目查个底掉。
就是制作这账本的纸张出自哪个纸厂,哪个制纸的师父,那都能给你查个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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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宏伟坐在酒桌旁面色阴霾地饮着酒,眉头蹙成了一个大疙瘩。
堂弟严宏山坐在对面,焦急地道:“大哥,这个郑驸马够阴的啊,嘻皮笑脸地这软刀子就捅下来了。
他现在把整整三麻袋账册全拿去了,虽说我本来记得就不全,里边又乱七八糟的,可要万一被他找出些什么珠丝马迹,
那可怎么办呐”
严宏伟听得心烦,他端起杯酒来一口饮了,冷笑道:“叫他去查,有我保着你呢,真查出来了,
大不了打顿板子赶出军营,我再托人给你换个差使”。
严宏山怯怯地道:“可可可我怕他查出那件事来,那事儿要是查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严宏伟听了大吃一惊,他愤怒地道:“什么!你这蠢货把那东西也记在册子里了”
严宏山苦着脸畏畏缩缩地道:“大哥,那东西每次只能分批偷偷的运出去,而且接手的人也担着风险,
货出手了才肯付银子,我不记在账上那么零零碎碎的哪记得住呀”
“混蛋!那你不会单独立本账册么怎么连这也交出去了”鲍参将真的急了,若不是这个堂弟一向忠心可嘉,
他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严宏山叹道:“我是单独订册放着的,可谁知那位新上任的闻统军简直是抄家的大行家,那双眼睛太毒了,
他屋里屋外走了两圈儿,能藏的东西一件也没落下,全被他翻出来了,不过册子上边我记的是别的不起眼的东西,
他未必看得明白”。
严护军咬着牙一阵冷笑:“那些东西根本没法估计,谁知道我们平素演武能耗费几何他就算查出用量不对,
况且那人已经事情败露,不会在多说一句话的。
就算郑宏心中有所怀疑,既没人证,又没物证,凭着一些捕风捉影的疑虑,他能把我一个从三品的将军怎么样”
这时堂弟严宏林迟疑一下,缓缓摇头道:“大哥,你没注意么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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