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向一旁恭候多时的太守问道:“今天闯城的那位姑娘……现在何处?”
“回将军,人在后院客间。”
“叫她来……”闻人异肘下不稳,又摔回榻上,卞太守的心也随之重重一沉。
“将……将军,您伤势要紧,这人迟些再见也……”
“我伤不致死,叫她来!”
众人皆知异将军下令从不提第二次,五方在一旁冷目一瞪,把太守的魂都吓去三条。
很快异将军的命令便得以实施,梁雁的身影出现在窗下时,五方颇为识相地率领在场无关人员退了出去。
梁雁没有带上淳风,进门后一言不发,默默坐到闻人异枕边。
月余未见,他清瘦了些,本就白皙的脸上又因受伤之故更是全无半点血色,眉眼依旧精致如画,只是发梢沾了血迹,凌乱又好似雪上红梅,衬得他竟生病态娇弱之态。
梁雁自知用“娇弱”来形容男子并不妥当,可当闻人异抬眼看她时,纯澈眼神里因伤痛而不自觉流露出的苦楚,什么用词不当都成了狗屁。他确是一副娇弱模样。
兴许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外人见不得,闻人异才屏退了左右罢。
梁雁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别扭地转过脸去。
“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你……想我吗?”
梁雁登时就炸了毛:“你在说蛇?”
“唔……没有蛇。”闻人异像个喝醉了酒的小少爷般喃喃道,眼半阖眉微敛,眼下两抹飞红如霞光般温吞。“我身受重伤,你偏不能语气柔和些。”
“还能杠我,那就是气儿没断透。”梁雁没好气地呸了一口,作势要起身离去。
“我现在好疼,你先别走……”
冷汗一滴滴往下落,梁雁心神早已恍惚,看着眼前这个小她三岁的闻人异,却总能想起千年后那个眉目未变,心已脱胎的他。
若是这种话从那时的他口中说出……
呕,恶心哭了。
察觉到闻人异眼下那两朵不寻常的潮红,梁雁下意识皱了眉头。“你发烧了?”
“嗯。”他承认道。
“刚才医生在的时候怎么不说?”
“我自认为……承受得住。”
闻人异强撑着坐起来,也不顾身上发热,折着上身伤口又开始丝丝渗血,他却是无所谓般笑了,眉眼一弯,实在摄人心魄。
“何况我知道你能救我。”
“你什么都知道。”梁雁一脸预料之中的坦然,本就没打算和他故作姿态欲拒还迎,指尖在脉上轻轻一划,放出成熟的蛊虫,看它们循血气钻进闻人异伤口里。
“这是我身上最后几只洄梦蛊了。”
“在满肇山上时……你也是这么救了那个丫头?”
闻人异似是不经意地提起,下一秒却面露痛苦之色,额上颈上青筋暴起。那些蛊虫受热愈发狂躁,疯狂啃食着他被妖气侵蚀的那些血肉,这样的痛苦比受伤时过犹不及。
“洄梦蛊生前凶恶,成蛊后更是狂暴难以控制,但它治愈效果是极好的,你……一定撑住。”梁雁当然知道他会多痛,单是一只洄梦蛊啃食皮肉就足以痛入骨髓,他却要一次承受数只。
闻人异双手紧抓着身下被单,全身紧绷、大汗淋漓间还不忘抬眼和梁雁互动。
“这种程度的伤痛……儿戏一般,我岂能……被你瞧不起……”
“那你加油,孩子就快出来了。”
梁雁损着阴德来挖苦他,心中却因伤口正在速愈而暗自欣喜。
洄梦蛊的清创速度很快,大约半个时辰过,疼痛在伤愈结痂时渐渐平息。
闻人异虽然已无大碍,但元气尚未恢复,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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