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纤阿在水中泡了有小半个时辰后,终于瞧见一排宫娥秦娉婷袅娜的从远方走来。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容纤阿从水里拉出来,赶忙将一件崭新外袍披在她的身上。
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才被拥着回了寝宫。
该死的窦襄,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鸳鸯伸长了脖子盯着外面瞧了好久,这才看见自家主子被人扶着回来了。
“太子妃!”鸳鸯赶忙小跑着冲上前,一把扶住容纤阿,瞧着她湿漉漉的裙衫和散掉的发髻,面上的担心溢于言表,“您这是怎么了,先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竟成了如此模样?”
容纤阿哪还有精力回她,抬手指了指里间:“进去再说。”
鸳鸯赶忙扶着她往里走,等入了内室,这才谢了那群宫娥,将她们全都送走了。
鸳鸯迅速吩咐人准备热水,又命人去熬了姜茶,虽然五月的天气已暖和不少,可太子妃打小便是千金之躯,哪受过这遭罪,明儿个又是春蒐,能提前防治的自然是提前做。
容纤阿没有精力,只得由鸳鸯除去湿衣服扶进澡桶,温暖的水渐渐淹没她的胸口,一片片艳红的玫瑰花瓣,依附着她柔嫩的肌肤。
鸳鸯替她将长发撩起,用一根碧玉簪子盘着。
“您这肌肤真是好,放眼整个东宫,怕是也没哪个院的娘娘能够比拟的呢!”鸳鸯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倒不是她拍太子妃的马屁,就事论事,的确自家主子肌肤胜雪,打小便被丞相放在手心里,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是吗?容纤阿有些恍惚。
“鸳鸯你先出去吧,本宫想自己呆一会儿。”
鸳鸯虽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触动了太子妃的情绪,但依旧很听话的退了出去。
“喏,奴婢就在门口,您要是有什么事唤一声便可。”
说着鸳鸯躬身退出了内室。
容纤阿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了下来,肩胛渐渐放松,往后移去,直到后背贴在温热的木桶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垂首去看自己的肌肤,鸳鸯说的不错,容纤阿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哪怕一滴水滴在上面,都会顺滑的整颗落下来。
可是,只有自己最清楚,她到底是谁。
想起上一世的自己,征战沙场,就差马革裹尸了,后背被砍过不知多少刀,结痂后又来不及及时的医治,留下条条深深浅浅的伤疤。
她曾自己站在镜子前,看着裸露的后背,手指一寸寸的从那些伤疤上划过,有那么一瞬间,连自己都是厌恶的。
她曾想过,窦靖会不会在乎她那支离破碎的身体?
她曾一度自卑过,窦靖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天之骄子,应该得配最好的女人,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放手,最后应该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了,才让她那般陨身。
东宫的这段时间实在是太过安逸,让她差点忘了自己究竟是谁。
今日里花园偶遇窦靖,相较于兴奋,更多的而是一种苦涩,终于他们还是形同陌路了,成了这个世上最不可能会有羁绊的关系——叔嫂关系。
可是自己真的甘心吗?想着曾经那般亲密的爱人,现在竟是如此疏离的瞧着自己,她就觉得痛彻心扉。
可现在她已经是容纤阿,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事事为他筹谋的萧望舒。
纵使她再爱窦靖,她也得先学会自保,而窦襄便是她的保护伞。
想要好好的生存,她就得替窦襄保住这东宫太子之位。
她能做的,就是在可预知的未来,尽可能减少给窦靖带来的伤害,当务之急是断了他和萧望舒的联系。
萧望舒!
一想到那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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